nbsp;nbsp;nbsp;nbsp;“你他妈！你他妈！……”许睿气得舌头都打结，可碍于浴室里人多，他只能压低声音。
nbsp;nbsp;nbsp;nbsp;季恺城这才发现自己的反应，当即大窘。幸好他们在浴室的角落，又在氤氲的水雾包围下。
nbsp;nbsp;nbsp;nbsp;“嘘。”季恺城心虚又慌张地将许睿的脑袋转过去，“别说了。”
nbsp;nbsp;nbsp;nbsp;“操！”许睿压着声音咬牙道，“还说我的身体是正常的，那你他妈怎么就看硬了！”
nbsp;nbsp;nbsp;nbsp;“………”季恺城左顾右盼，确保没人注意到，他悄悄靠过去红着脸说，“你小点声。”
nbsp;nbsp;nbsp;nbsp;“妈的！那你解释！”
nbsp;nbsp;nbsp;nbsp;季恺城胡乱找了个借口：“我只是想起那天的小黄书。”
nbsp;nbsp;nbsp;nbsp;“真的？”许睿狐疑地盯着他。
nbsp;nbsp;nbsp;nbsp;“真的。”
nbsp;nbsp;nbsp;nbsp;等到洗完澡后出去，季恺城在水槽边洗俩人的衣服，许睿便在旁边一直碎碎念。
nbsp;nbsp;nbsp;nbsp;“以后别大庭广众下脑子里想不健康的东西，操！真丢人！”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回到宿舍里。
nbsp;nbsp;nbsp;nbsp;季恺城端着脸盆去后门的荒地上晾衣服，顺便喂鸡。
nbsp;nbsp;nbsp;nbsp;完事后，他关上门坐在窗台的书桌前，从抽屉里拿出纸笔准备记账。
nbsp;nbsp;nbsp;nbsp;许睿便靠在床头清点着钞票，可他越点越心惊，“不是刚发工资吗？怎么又只剩一百块钱了啊？”
nbsp;nbsp;nbsp;nbsp;季恺城看了眼摆在桌上的一大摞串，回答道：“昨天虾买了一斤，花了五块。早上去批发市场买了锅罐，还有食材，估计花了三十多。下午医院花了十一，裤子也花了有二十块钱。”
nbsp;nbsp;nbsp;nbsp;“怎么一下子花了这么多啊……”
nbsp;nbsp;nbsp;nbsp;季恺城告诉他：“以后恐怕只会更多。”
nbsp;nbsp;nbsp;nbsp;许睿看着他。
nbsp;nbsp;nbsp;nbsp;季恺城虽没养过孩子，但多少也知道一点，“小孩子的衣服，奶粉尿布，还有后面你去医院的开销。”
nbsp;nbsp;nbsp;nbsp;许睿差点把这些给遗漏，他现在光想都头大的程度。生活的开销，养孩子的开销，以后出去闯荡的开销和本金。
nbsp;nbsp;nbsp;nbsp;之前只觉得没钱，可今天，却是实实在在感受到了生活的重担。
nbsp;nbsp;nbsp;nbsp;许睿有种迫在眉睫的压力感，他同季恺城说：“明天开始，我得好好学，我得赶紧转正拿一百五十块工资，然后下班就去摆摊赚钱！”
nbsp;nbsp;nbsp;nbsp;季恺城欲言又止，他迟疑了片刻后，放下笔转过头对许睿说：“许睿，辞职吧。”
nbsp;nbsp;nbsp;nbsp;许睿一愣，“你说什么呢？”
nbsp;nbsp;nbsp;nbsp;季恺城将他的顾虑告诉他：“车间里声音太吵，而且布料有污染，你还是别接触了。”
nbsp;nbsp;nbsp;nbsp;他顿了顿，又说：“万一生出个奇形怪状的就糟了。”
nbsp;nbsp;nbsp;nbsp;许睿心里咯噔一下，但季恺城确实说的在理。既然现在没钱打，那就尽量生个健康正常的，要不然真被污染了，生出个畸形的，他恐怕会吓得丢给季恺城，然后卷铺盖连夜跑路。
nbsp;nbsp;nbsp;nbsp;只是放弃上班，许睿仍有些不情不愿，“那行吧，那我就去摆摊，这样时间还自由点。”
nbsp;nbsp;nbsp;nbsp;季恺城却道：“摆摊也别去了。”
nbsp;nbsp;nbsp;nbsp;“那我干什么去？在宿舍里发呆啊？”许睿吃惊，他指着桌上的那堆串，叫道，“咱们上午花了那么多钱买的，都已经串好了，你舍得亏这个钱啊？”
nbsp;nbsp;nbsp;nbsp;季恺城：“明天下班我会去摆。”
nbsp;nbsp;nbsp;nbsp;许睿缄默了，许久后，他垂着眼闷声说：“你不累啊？你可别一下子把自己给忙病倒了，然后……。”
nbsp;nbsp;nbsp;nbsp;“然后什么？”
nbsp;nbsp;nbsp;nbsp;许睿皱了皱眉，还是把他心里的担忧说出来：“你别全部包揽了，免得万一觉得太辛苦，然后就拍拍屁股跑了。”
nbsp;nbsp;nbsp;nbsp;季恺城长长地看了他一会儿，目光沉静而清醒，他说：“不会。”
nbsp;nbsp;nbsp;nbsp;上一世，俩人即便认识那么久，接触只停留在表面。
nbsp;nbsp;nbsp;nbsp;许睿从来都只认为季恺城是个徒有皮囊，性格傲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