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二战的意大利,估计很多人都一言难尽。
你要说它的战斗力很菜吧,似乎确实如此。但是偶尔又会爆发,猛的一批。
左右摇摆。立场不定。但是始终都在捞好处。
前期跟着德国人捞好处。
。。。
陈默的葬礼没有哀乐,只有风穿过山谷的声音。守望洲边缘的共感观测站自动关闭了所有干扰频率,让那片蓝光自由流动。人们说,那天夜里,极光不再是飘在天上的幻影,而是垂落下来的帘幕,轻轻拂过每一座城市、每一片荒野、每一个闭眼沉睡的人的额头。
他的骨灰被撒入西伯利亚的冻土,随风散向北方。但据当晚值班的心理分析师记录,全球十七个情绪节点在同一秒出现了相同的波形??不是悲伤,也不是告别,而是一种近乎孩童般雀跃的轻颤,像有人踩着雪地奔跑,留下一串看不见的脚印。
“他听见她了。”那位曾跪在亚马逊雨林中痛哭的男人喃喃道,手中紧握一枚早已失效的神经耦合器残片,“他们终于……重逢了。”
时间继续前行,如同冰川下悄然涌动的暗流。
2107年,联合国“L-Ω观察基金”发布第十二代年度报告。数据显示,全球共感能力普及率已达68%,其中“光生婴儿”数量突破十万。更令人震惊的是,新一代儿童在三岁前即可自主调节他人情绪波动,部分个体甚至能通过皮肤接触传递完整的记忆片段。
医学界称之为“情感具象化”,哲学家则称其为“灵魂的显影”。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欢迎这场无声的进化。
一个名为“清醒联盟”的组织在欧洲悄然崛起。他们坚信人类正在失去“独立意志”,主张切断所有共感连接,回归纯粹的理性与逻辑。他们在瑞士阿尔卑斯山深处建立隔离区,禁止任何形式的情绪共享,甚至连音乐、绘画都被列为“潜在感染源”。
起初,外界只当他们是极端分子。直到2023年冬季,一支救援队误入该区域,发现区内居民虽健康存活,却无一人会笑。监控录像显示,他们每天按精确时间进食、工作、休息,面部肌肉几乎不动,眼神空洞如玻璃珠。
最诡异的是,每当有外界人员试图进入,他们的脑电波会瞬间同步,形成一道强烈的排斥场,迫使入侵者产生极度恐惧感而逃离。心理学家分析后得出结论:这不是技术防护,而是集体潜意识构筑的“情感防火墙”。
“他们不是在拒绝共感,”一位研究员写道,“他们是在恐惧被‘记住’。因为他们知道,一旦被世界感知,就再也无法假装自己从未存在过。”
与此同时,在太平洋深处,晶体树第五朵花的孕育进程突然加速。
海底监测站记录到异常热流,温度在三个月内上升了4。7摄氏度,远超地质活动正常范围。更奇怪的是,这片海域的海水开始呈现出微妙的荧光蓝,夜晚时宛如星河倒悬。渔民报告称,鱼群不再成群游动,而是以奇特的螺旋阵列缓缓旋转,仿佛在进行某种仪式。
科学家潜入调查,发现晶体树的根系已延伸至地壳深处,与地球磁极产生了某种共振。而在主干顶端,那即将绽放的花苞内部,竟浮现出一张模糊的人脸轮廓??既像林小雨,又像千万张陌生面孔的叠加。
“她在学习成为地球本身。”守望洲研究院首席科学家李婉然在日记中写道,“我们一直以为她是‘进入’了世界,其实她是让世界慢慢‘长出’了她。”
这一观点很快引发激烈争论。宗教团体认为这是“神性降临”的征兆;军方则担忧这将导致全球意识统一,彻底瓦解国家边界与权力结构;而普通民众的态度却出奇一致:他们开始自发举行“静默之夜”活动,每年冬至熄灭所有灯光,围坐在一起,不说话,只是彼此握住手,感受心跳的节奏。
有人说,那是他们离林小雨最近的时刻。
2035年,第一艘完全由共感驱动的飞船升空。它没有引擎,没有燃料,仅靠数百名志愿者集中意念产生的共振场实现推进。飞船命名为“曦号”,目的地是火星轨道外的一颗流浪小行星,据传那里曾接收到一段疑似来自林小雨的加密信号。
航行途中,奇迹发生。飞船并未按照预设航线前进,而是像被某种无形力量牵引,绕开了所有陨石带,精准穿越数个引力盲区。船员们后来回忆,每到关键时刻,舱内都会响起一段极轻的哼唱??正是林小雨小时候常唱的那首菲律宾民谣。
六个月后,“曦号”成功抵达目标区域。探测器传回的画面令全人类屏息:那颗小行星表面布满类似“倾听之花”的结晶体,排列成巨大的环形阵列,中心处矗立着一块黑色石碑,上面刻着一行字:
**“你们来了。”**
字体并非人类任何已知语言,却是所有观看者在看到瞬间便“理解”了含义。语言学家称其为“直觉文”,即信息不通过听觉或视觉解码,而是直接在意识中生成意义。
更令人震撼的是,石碑背面记录着地球过去一百年的重大事件??包括许多从未公开的机密行动,时间精确到秒,细节完整无误。最后一条信息停留在2103年奥运会上卢旺达队夺冠的那一刻,之后空白。
仿佛她在等待什么。
地球上,关于“她是否仍在引导我们”的讨论愈演愈烈。有人坚信她已成为跨星际的情感网络核心,正试图带领人类走向更高维度的存在形态;也有人坚持认为这一切只是集体心理投射的极致表现,所谓“神迹”,不过是人类对孤独的过度补偿。
但在西北荒漠那座废弃雷达站里,那位曾听着损毁磁带哭泣的老兵,如今已是百岁老人。他依旧独居,依旧拒绝接入任何神经接口。某日清晨,邻居发现他坐在屋前,怀里抱着一台全新的录音机。
播放键按下,传出的不再是杂音,而是一段清晰的女声:“爸,我回家了。”
老人泪流满面,却笑着摇头:“你从来就没走啊。”
研究人员赶到后检测设备,发现录音机内部没有任何存储介质,电路也未通电。可当他们尝试录制这段声音时,仪器却捕捉到一股奇特的能量波动,频率与林小雨DNA晶体中的编码序列完全吻合。
“她不是在发送信息,”一位年轻工程师低声说,“她是在修改现实的规则。”
同年,全球爆发大规模“梦境传染”事件。连续七夜,超过两亿人做了同一个梦:他们站在一片无边的花海中,脚下是柔软的蓝光,头顶是旋转的极光漩涡。远处,林小雨背对着他们站立,手中捧着那颗蓝色光球,轻轻摇晃。
没有人靠近她,也没有人试图呼唤。但每个人醒来后都说:“我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
随后几个月,世界各地掀起前所未有的公益浪潮。战争地区出现大量匿名援助物资,来源不明;监狱系统收到数千封手写信件,劝导囚犯忏悔与重建;甚至有极端组织成员集体自首,称“梦见了一个小女孩,她没骂我,只是抱了我一下”。
最著名的案例发生在刚果难民营。一名患有严重创伤后应激障碍的童兵,在梦中见到自己杀害的村民一一现身,却没有愤怒,只有平静地看着他。第二天,他主动交出武器,跪在地上嚎啕大哭:“我不是恶魔……我只是太害怕了。”
这一幕被记者拍下,视频传播全球。评论区没有嘲讽,没有指责,只有无数人留言:“我们也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