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的。”
“只是猜??你一个闺阁女子,你你你……你和谢琰之简直天生一对!”
“……”
戚白商微蹙眉,眼神古怪地瞥向他。
云侵月这才想起谢清晏顾虑太多,还未点破那层窗户纸,忙轻咳了声掩饰过去。
好在戚白商并无暇与他计较这点细枝末节:“这场刺杀,是你们无中生有?”
“也不算吧。胡弗塞必然是要动手的,只不过若按照他的计划,应当是在北鄢使团将要离开大胤边境前。”
云侵月冷笑了下。
“届时北鄢内部已乱,他再将巴日斯的死栽赃给大胤,恰是用来收拢人心、统一对外的好机会。”
戚白商听出来:“胡弗塞当真要反?”
“当然,他那狼子野心,藏了很多年了。”云侵月眯眼,“如今老可汗年事已高,巴日斯有勇无谋,少年心性,正是他谋夺可汗之位的最佳时机。”
“地图和密信又是哪来的?”戚白商不解。
“半真半假,”云侵月笑了笑,“谢清晏在北疆征战十载,和北鄢交手不计其数。若非俘虏过不知多少胡人、安插眼线暗探,又怎会对上那群一把豆子洒海里似的山猫,还能屡战屡胜?”
戚白商微微咬唇,冷道:“密信之物造假,他也不怕被巴日斯看穿。”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谢清晏这些年早将北鄢各部落的习俗密语掌握得出神入化,你在北鄢都未必能找到比他更精通的人。”
云侵月显然对谢清晏的治军作战十分赞叹,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
戚白商思虑盘过一圈,最后落在空地上:“即便其余都能作假,那个乌撒部落的杀手又是怎么回事?”
云侵月淡定道:“杀手是真的啊。”
“什么?”
“不过不是杀巴日斯,而是杀谢琰之的。”
“?”
云侵月摇头叹气:“这一年没有十回八回,也有个三五回了。谢琰之在大胤有多受百姓爱戴,在北鄢乃至已经灭国了的西宁,便有多少人恨他入骨。”
“就这会儿,他病危的消息若传出去,怕是北疆外都要庆贺一年。”
“……”
戚白商默然凝眸,指尖微微扣紧。
许久后她才轻声问:“他想利用巴日斯做什么。”
云侵月一顿:“你已猜到的,我可以说,但你猜不到的后续……谢清晏若是不说,我可不敢。”
“云公子还有什么不敢么。”戚白商语气有些凉。
云侵月悻悻笑了:“镇北军内,军令如山,你相信我,若是我敢给谢琰之泄露军情,那砍我脑袋时他都不会多眨一下眼。”
“……”
见戚白商似乎没什么想问的,云侵月也按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了:“不过我还是想不明白,你是何时猜到的??”
“一刻前。”
戚白商低了眸,“巴日斯没见过你,我却见过很多回,比起谢清晏险些性命垂危,你未免也太处之淡然。”
“原来如此,”云侵月叹了声,拿折扇敲了敲额头,“从前提防一个谢清晏就够了,今后看来还要提防着你,我可活得太累了……”
“什么?”
“没事,没事,”云侵月笑眯眯抬头,“总不能只因为这一点,你就确定是谢清晏设局吧?”
戚白商偏过脸,从收拾走了胡人尸首的空地瞥过:“是巴日斯的话提醒了我。弓箭上的毒性虽烈,却并非罕见。他们
春鈤
若连自尽都用北鄢独有的毒,又怎会在涂抹箭尖时,用大胤常见的毒药?”
云侵月叹:“这个确实是疏忽。下回备药,该谨慎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