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你还敢打我?!”
屏风外,忽响起个年轻公子的怒声:“我看你这间医馆是不想开了!”
随着这句尖声,医馆外堂穿进来了一阵骚乱吵闹声。戚白商蹙眉,停了会儿,还是起身向外走去。
葛老比她快些,在戚白商绕过屏风时,她已护住了医馆里一位从衢州同来的女医。
“公子可是醉了酒,不识得路?老朽这儿是医馆,不是你可以放肆的酒楼!”
“呦呵,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太婆,口气挺硬啊?”
那青衣公子一捋袖,对着身后家丁冷笑。
“来,给我把这医馆砸——”
“何事喧闹。”
戚白商轻声掷地,走了过去。
“又有谁敢管宋家的事?!”
叫嚣的青衣公子回过头,话声在他看清了戚白商的脸时,凶相戛然而止。
几息后他猛回过神,色眯眯地打量住面前女子:“莫不成你也是医馆里的医女?好啊,这间花楼有点意思,还打着医馆的招牌,里面的姑娘一个比一个——噗!”
话是前一息说的,人是下一刻飞出去的。
连眉眼冷淡的戚白商与满面怒容的医馆众人都没反应过来,原本立在屏风后,两名玄铠军中的一人三步上来就是凌空一脚,直接给那青衣从中门踹出去了。
“公子??!!”
原本跟着的三个家丁还在给他家公子助场,情势一转,全都吓青了脸,吆喝着往外跑。
还剩了最后一个,扭头放狠话:“你们完了!知道我家公子是什么人吗?他可是太府少卿之子、当朝宋太师是他舅爷!你们竟敢伤他,看我不带人回来砸了这儿,把你们全都卖进花楼——”
刚要放腿的甲士面无表情,就势往下一踩。
“咔嚓。”
一声寂静下过于清晰的骨折声。
下一息,那家仆抱着断了的腿,歇斯底里地嚎叫起来。
没两声便眼一翻,痛晕了过去。
刹那工夫,戚白商只来得及轻慢地眨了眨眼。
回过神的葛老惊愕地望了眼那个其貌不扬、此刻端是煞气骇人的“扈从”。
她快步过来,拽了下戚白商袖子:“姑娘,这二人究竟是什么来头?怎地出手如此、如此不留余地呢!”
“或许,”戚白商想了想二人来历,“这已是留余地了。”
“??”
葛老和医馆众人扭头,对上那恶仆断腿间的森森白骨。
压着外面围观人群的议论,两名布衣玄铠军前后踏出门。
不等那两个扶着他家公子吓蒙了的家丁再说什么,另一个没动腿的抬手抖袖,一截羽箭箭尾便甩出去,不轻不重地点在了惨白了脸的青衣公子胸口。
戚白商看得分明,虽是随后一丢,却正中心骨。
青衣公子从身前僵抬起头,显然也懂了这一下的震慑,更是气怒又惧怕:“你们,你们当街行凶,目无王法!”
围观的路人间,有人闻言笑出了声。
“万衙内还知道王法呢。”
“哈哈,往日里都是旁人说这番话,能教他说出这话来,了不得啊。”
“这医馆什么来头?”
“不知道啊,这万家一个太府少卿虽算不得什么,可这个万墨狗仗人势,背靠宋家呢,得罪了他,怕是要出事哦。”
“……”
似乎小有名气的衙内气得面如金纸:“好,今日我就去京兆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