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移开目光,重新投向窗外的灯火阑珊。
“我有点累了。”她说。
“那你早点休息。”我识趣地退后一步,“有什么需要,随时叫我或者甘姐。”
“嗯。”她低低地应了一声。
我退出琴房,轻轻带上门。
门关上的瞬间,我似乎听到一声极轻的叹息,消散在寂静的空气里。
回到自己的房间,我却毫无睡意。
安宁最后那个关于“不想面对的记忆”的问题,像一块冰冷的石头压在心口。
我打开手机,屏幕上还停留在我和童欣的聊天界面。
最后一条消息是她下午发来的,一张在节目后台的自拍,笑容明媚,配文:“一切顺利,想你。”
手指悬在回复键上,却迟迟按不下去。
想她吗?是想的。
可这份想念此刻却掺杂了太多无法言说的沉重和愧疚。
我该如何告诉她,安宁已经开始质疑她的存在?
如何告诉她,我承诺了会陪安宁面对一切,包括可能伤人的真相?
那个“三人好好聊聊”的未来,现在看来更像一个遥不可及、危机四伏的海市蜃楼。
最终,我只回了一句:“注意休息,我也想你。”
发送出去后,却感到一阵空虚。
放下手机,我走到窗边,望着和琴房方向相同的夜景。
城市的灯光依旧璀璨,却照不进人心底的迷雾。
安宁在琴房里的那个孤独剪影,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