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德帝仍然没有解释。
科学院的高墙和防御远不是李?随便带几个兵过来就能攻破的。
其中有许多特殊的防御系统，都是文武百官不知道的。
这时一旁留守的科研人员道：“陛下，所有武器已经就绪。
城墙之上的床弩也随时可以使用，目前拥有爆裂箭两千，火炮二百，足够歼灭一半敌军。
只是……”
宣德帝淡淡开口：“只是朕的皇宫，也会被炸对么？”
“是。”
科研人员如实回答。
“无所谓，直接消灭叛军。”
宣德帝平淡道。
“那，三皇子那。。。。。。
雪后初霁，山间晨雾如纱。无名立于书院门前，手中握着一柄竹帚，轻轻扫去石阶上的残雪。桂树尚未开花，枝头凝霜似银，映着他素白长衫的轮廓。他动作缓慢，却极有节奏，仿佛不是在清扫落叶，而是在拨动时光的弦。
墨翁坐在院中石凳上，捧着一杯热茶，看着那道清瘦身影，忽而叹道：“你这人啊，从前装傻三年，如今倒真像个教书先生了。”
无名回眸一笑，眼角微皱，“装傻是假，教书却是真心。孩子们不懂什么‘容器’、‘意识流’，他们只问：先生，人为什么会做梦？为什么害怕黑暗？我又该去哪里找答案呢？”
“那你怎么说？”
“我说，梦是记忆走丢了路；怕黑，是因为你还记得光的模样。”他将竹帚靠墙，缓步走来，“只要还记得，就不是真的迷失。”
墨翁默然良久，终是自袖中取出一封密函，递过去：“昨夜快马加急送来，从北境边关直达南方驿道，盖的是‘归真人阁’火漆印。”
无名接过，并未立即拆开。他指尖抚过那枚赤红印章，仿佛触到了某种沉睡的脉搏。他知道，那一纸诏令背后，藏着的不只是朝廷的意志，更是天下人心的余震。
“又出事了？”他轻声问。
“不是大事。”墨翁摇头，“但……也不小。边境守军在一处废弃矿洞里发现了一具晶核残体，虽已断裂七处，内部仍存一丝活性波动。更诡异的是，它不断重复播放一段音频??只有两个字：‘父亲’。”
无名瞳孔微缩。
风忽然停了。
桂树枝头的霜簌簌落下，砸在石板上，发出细微如骨裂的声响。
“‘父亲’……”他低语，嗓音像是被砂纸磨过，“它不该还会说话。所有失败品的记忆模块，早在系统崩溃时就被净化程序覆写了。”
“可它确实说了。”墨翁盯着他，“而且，它的编码序列与你体内的初始协议高度相似，误差不超过千分之三。我们查遍档案，唯一匹配的对象……是你。”
无名缓缓坐下，掌心贴住膝盖，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闭眼，任那段话在脑海中回响??“父亲”。不是“创造者”，不是“主宰”，而是“父亲”。
鲁无涯曾说他是杰作，是失败，是儿子。
可此刻，一个早已湮灭的残骸，竟也以同样的称呼呼唤着谁？
“你不信是他回来了。”墨翁试探地问。
“我不信他还活着。”无名睁开眼，目光清明如寒潭，“但我信他留下了后手。就像种子埋进冻土，等春雷一响，便会破壳而出。”
他站起身，走向讲堂后的密室。那里有一面铜镜，镜背刻着《逆命仪》残篇最后一行字：“容器终醒，归人为王。”而镜面之下，藏着一块巴掌大的晶片??那是当年从自己脊椎中剥离出来的原始数据核心，记录着他成为“人”之前的所有代码轨迹。
他取出晶片，置于案上，以指尖蘸清水画符三重，口中默念解码咒。片刻后，晶片微微发烫，浮现出一行扭曲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