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感觉……再有一天……”声音仿佛有了形质,与他的眼神一样闪烁不定:“不,两天……应该还得两天。”
…………
瞳孔尚未适应黑暗,脚踝已经陷进粘稠的苔藓里。
杨仪敏蜷在废弃更衣室的铁皮柜中,指尖抠着柜门内侧的霉斑。
再次确认门门卡死,后背刚贴上生锈的柜壁,就听见隔板下方传来指甲刮擦声一一三根蜡黄的手指正从缝隙里蜿蜒而入,指节以反人类的弧度扭曲,离她的屁股只剩最后几厘米。
应激似地原地蹦起,后背却忽然失去倚靠,杨仪敏大张着嘴巴向后跌倒,失重让她恍觉跌进了无底洞窟,落地后左右一看,又发现自己置身在熟悉的小区。
起身疾奔,掠过一个个没有五官的行人,她直直冲进单元门,赶在电梯关闭前钻了进去。
电梯亮着顶灯,金属壁映出她凌乱的发丝,杨仪敏抬手去按自家所在的楼层,轿厢却突然变成妇科检查床,双腿被无形力量掰成M型,身上的衣物也一件不剩。
无影灯炸裂的瞬间,窥阴器冰凉的金属臂从天花板垂落,而男人的气息喷在后颈:“别藏了……”
杨仪敏惊呼着从病床滚落,慌不择路冲出病房,沿楼梯爬至顶层,撞开生锈的铁门逃到天台,入眼的却只有浓重的雾。
身后楼梯传来脚步声,她钻进一旁空置的水箱里,于渐趋死寂的黑暗中蹲下身子,又忽然闻到一股腥臊。
打开手机照亮身周,才发现脚边不知何时聚起一滩浊黄液体,睫毛状的菌丝正从中冒出,一双死鱼眼在她胯下迅速成形,继而猛地睁开。
浮肿的眼皮下,瞳孔分裂成两粒黑卵,正对着她臀部颤动的阴影。
“啊!”
惊叫一声爬出水箱,又看见不远处伫立的家门。
杨仪敏发力狂奔,踏进客厅的同时将防盗门狠狠闭上,背靠门板喘息一阵,拖着酸痛的双腿走进浴室,借喷流的热水洗涤疲累,却在闭眼的刹那听到头顶“滋滋”的电流声。
忽明忽暗的灯光中,水流也时断时续,热水器指示灯熄灭的瞬间,瓷砖缝隙开始渗出黑色泡沫,每颗泡沫表面都浮出男人油亮的鼻尖。
她疯狂扭动浴室门把,用身体撞击门板,本该脆弱的玻璃门此刻却宛如铁铸,墙上的水蒸气正凝成无数瞳孔,滑腻的视线自下而上舔舐她赤裸的脚背,魔鬼般的低语在腿间响起:“没用的…………”
终于意识到这是梦境,杨仪敏发狠似地咬破舌尖,在尝到经血与铁锈交融的腥甜后,猛地从床上坐起。
惊魂未定地扫了眼四周,熟悉的卧室渐渐安抚住剧烈地心跳,她拍了拍自己柔软的胸口,长长呼出一口气,又瞥见两腿中间一个奇怪的凸起。
凸起颤抖着越升越高,球形的轮廓于盖住下身的薄被上凸显出来,当薄被被顶出一道缝隙,光线逐渐漫入其中,漂浮在阴阜上男人孤悬的脸也随之显露:“我都看见了。”
“啊啊啊!!”
杨仪敏尖叫着醒来,身周的环境与梦里如出一辙,她一把掀开被子,只看见两条紧绞的腿。
身上仍穿着睡前换好的睡衣,下身也套在宽松的睡裤里,原本平顺的绸面却满是激烈挣扎的痕迹。
大腿隐隐作痛,后背一片冰凉,她看着被自己踢蹬得糟乱的床面,不由得用双手捂住脸,隔了一阵,凄婉的悲泣从手心钻出。
她的肉体已从厕所逃离,精神却仿佛留在了那一天。
男人圆鼓的双眼始终在大脑中排徊不去,阴部时常感到灼痛,似乎对方炽热的视线一直盯着自己狼藉的下体从未挪开过。
哭声渐歇,杨仪敏木着脑袋呆坐半响,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面上悲色更浓。
又要到犯病的点了……
她红着眼睛脱光下身,撕掉内裤里侧湿糯的纸巾,替换为床头放置的一片卫生巾,怔然等待片刻,忽地看向尚未熄灭的手机屏幕。
屏幕上留有她昨夜打开的页面,密密麻麻的信息上方,搜索框里写着她于苦闷中诞出的新的思路:
【附近有哪些比较灵验的寺庙。】
杨仪敏自问不是一个迷信的人,但怪病已经严重影响她的生活,继续放任下去上次的事情将不再是意外。
医院查不出病由,证明科学对身上的异状束手无策,那么,换个方向是否能有些效果?
“嗯——!”
火热的肉棒如期而至,杨仪敏皱着眉忍受异物的入侵,眸中悲意却渐渐敛去,转而浮起一丝丝凛冽的决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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