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技重施,季识槿再次吻了上去,不过这次没有闭眼,他一错不错地盯着时砚的眼睛,丝毫不放过他眼底的挣扎。
他得意地笑了。
“时砚,你动摇了。”
男人的情绪被毫不留情地戳穿,他呼吸一滞,就在季识槿以为自己会被狼狈丢下的时候,突然天旋地转,后背抵住了冰凉的车身,面前男人的身躯压了下来。
“如你所愿。”
季识槿瞳孔骤然放大,唇上传来陌生的温热触感,男人的脸在面前无限放大,近到他能数清楚有多少根睫毛。
生涩如他,只能想到唇瓣相贴,再进一步的事情,不懂,也不敢。
但时砚可以。
唇齿被毫不留情地撬开一条缝隙,凶厉的舌尖不由分说地闯进来,狠狠碾过齿关,挑动起季识槿脆弱的神经。
他无助又可怜地仰起头,脖子被一只大手遏住,逼迫他更进一步,不容得后退。
未来得及吞咽的口水混着破碎的呜咽,男人凶狠地将人抵在车身上吻,一只手在上面握着他的脖子,之余一只手在下面托着整个人的重量。
感受到类似悬空的失重,季识槿攀在时砚肩膀的手更加用力,上半身绷紧了,没有知觉的双腿却松松地挂在男人腰身两侧,要掉不掉的样子。
季识槿的呼吸变得急促,吸取的氧气不足以弥补消耗,时砚的亲吻让他有种抵死缠绵的错觉。
直到大脑放空,真的即将要缺氧的时刻,季识槿终于被放开,男人退开一点,唇上还残留着些许水光。
反观季识槿就狼狈了不少,平日里没什么血色的唇像是被蹂lin过,红润得泛着水光,眼尾不知是自发还是被逼出的泪珠,顺着侧脸蜿蜒而下,落进领口乱得一塌糊涂的衬衫中,腰间被禁锢的地方贴着滚烫的温度,时砚的手落到哪里,哪里就激起一片小小的颤栗。
即便如此,在时砚表露出要远离的动作时,他也要颤着手腕搂上去,喉咙里溢出破碎的嗓音:“别走……”
时砚停顿了一下,顺着他的力道往前了些,将人从背后拥进怀里,轻轻地像哄小孩子似的安抚着。
过了很久,季识槿终于平复下来,他眼尾绯红,将脸死死地埋进了时砚胸前,脖子连同耳朵悄无声息地红透了。
这难得的时刻,谁都没有开口,季识槿嗅着对方身上的味道,两道呼吸声浅浅交错,让他生出了一种名为幸福的错觉。
而在他头顶,时砚的目光幽幽地落向远方,仔细看就会发现他的瞳孔没有聚焦,他在发呆。
而事实上,时砚确实是对刚才发生的事情有些困惑,选择了短暂地逃避。
“我没有推开他,他和别人是不一样的。”时砚皱眉说道。
系统空间里,61站在他面前,电子屏上显示出了一个大大的翻白眼的表情:“因为宿主你喜欢他呀,当然和别人不一样。”
“喜欢……”时砚细细咀嚼着这两个字,神情有些难辨。
他自有意识起便生活在主世界中,无父无母,没有亲缘,小时候的记忆已经模糊不清,他只记得自己在位面管理局工作,工作内容便是进入一个又一个小世界中,完成各式各样的任务。
主世界的时间几乎是停滞的,那里的每个人都有漫长的生命,他不知道做了多少任务,见识了多少不同的人事物,那些世界中,不乏有看中他外貌或势力的人,竭尽所能靠近他,诱惑他,或是真心喜欢他。
但时砚从没动过心。
那些人在他眼里都是一样的,没有值得他多分出半点关注,所以这么多年他一直踽踽独行,并丝毫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
而这场开始得莫名其妙的任务,这个特殊的任务目标,在时砚心中的分量竟然慢慢变得很重,超越了他之前认识的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