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翎族长。”星澜的声音清得像殿外冰泉,目光落在玄翎发白的脸上,“‘共守平衡’我信,星辉族与玄翎族联盟我也赞成——但‘联姻’,不必再提。”
侍女凝霜抬手为星澜拢了拢裙摆,宝石亮得更盛,映得玄翎脸色越发难看。星澜对玄翎和星辉族长老说:“我是时间维度的护衡者,是守维度平衡的人。我的存在,是拦归墟之眼、守虚无之境的,不是给你们当‘巩固联盟’的筹码。”
她顿了顿,指尖星辉晃了晃,映出万年前镜海庭少主冷峻的脸——那是玄翎不知道的记忆:“万万年前,有人也说‘为了平衡’,要我嫁镜海庭少主。结果呢?我差点成了祭献维度的祭品。从那以后我就发誓,这辈子,绝不会用‘联姻’这种肮脏事,玷污我守的平衡,委屈我自己。”
玄翎的手指猛地掐进掌心,指甲嵌进肉里渗出血珠——他没想过会被拒得这么干脆,更没想过星澜拒婚的理由,竟不是“看不上聘礼”,而是觉得“联姻本身肮脏”。他引以为傲的筹码,在她眼里竟不如一句“不委屈自己”金贵。
“星澜主上,你……”玄翎还想说什么,被澜澈打断。
澜澈往前站了步,玄色衣摆挡在星澜和玄翎之间,像道无形的墙:“玄翎,星澜的性子你也见了。她万万年前受的伤还没好全。联盟的事可以慢慢谈,但联姻……真的不必再提。”
他声音很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硬气——谁都知道澜澈是星辉族出了名的“护妹狂魔”。当年星澜被镜海庭算计,他提剑带星辉军杀进镜海庭主殿当着庭主的面,硬生生砍了对方少主条胳膊,放话“以后谁敢动星澜,星辉族就灭了谁”。现在玄翎打星澜主意,澜澈自然不会给好脸色。
玄翎张了张嘴,却看见星澜已经转身往外走。她腰间的环佩又响起来,还是那样脆的声线,听在玄翎耳里却像在打他的脸。他望着星澜的背影,裙摆上的宝石亮得刺眼,那些“法则凝成之凝华”的光晕里,竟透着丝他看不懂的“孤独”——可这些,不仅没让他放弃,反而让眼底的占有欲疯长。
他想要她。
不是为了联盟,不是为权柄,不是为地位,为让所有臣服与他——从看见她那身“维度法则礼装”,听见她那声冷得像冰泉的“兄长”,看见她焚尽盟书时眼底的决绝,他就想要她了。他想把这颗高悬在时间线上的星辰,拽进自己的宫阙里,让她只属于自己一个人。
殿门合上的瞬间,玄翎看着地上残存的星辉光晕,眼底的错愕慢慢沉下去,变成点暗紫色的光——他的异能里,带着玄翎族特有的“掌控欲”,越是尊贵的东西,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想攥在手里。他所看到的星澜主上的拒绝像剂催化剂,让他的野心疯长。
“澜澈主上,”他忽然笑了,指尖凝出缕暗紫色的灵力,悄无声息缠上殿柱的星纹——那是玄翎族的“控心虫”,能监听殿内一切动静,“联盟的事,还得劳烦你多费心。毕竟西极维度裂隙的危机越来越重,星辉族独自扛着,也不容易。”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星澜离去的方向,唇角勾出抹算计的弧度:“至于星澜主上……我不知道她万万年前受到了什么伤,也不知道她为何不想联姻。但你我都清楚,维度平衡不是靠‘不想’就能守住的。总有一天,她会明白,有,由不得她;有些事,躲不掉。”
澜澈看着他眼底的暗光,指尖的银河弦悄悄绷紧——他刚才看到也感觉到,玄翎缠在殿柱上的暗紫色灵力带着侵蚀神魂的恶意。不动声色地抬手,指尖银河弦轻轻一弹,道细微的银光缠上那缕暗紫,瞬间就把“控心虫”碾成了粉。
“玄翎,”澜澈的声音冷了下来,“联盟可以谈,但你要是敢打星澜的主意……”
他没说完,但眼底的决绝杀意已经很明显——
当年他能砍了镜海庭少主的胳膊,现在就能废了玄翎的异能。
玄翎脸上的笑僵了僵,很快又恢复“温和”的模样:“澜澈主上说笑了,我只是想和星辉族好好联盟,我只会敬着爱护着星澜主上。”
两人虚与委蛇聊了几句,玄翎才告辞。走出穹圣殿的天仪典殿时,他抬头望了望星澜离去的方向,眼底暗紫色贪婪的光芒更盛——
他已经想好了,软的不行就来硬的。他要造一场“危机”,一场只有星澜和他联手才能化解的危机,到时候,就算星澜她再不想联姻,也由不得她了。
玄翎太低估星澜的能力。
星澜和澜澈比混沌诞生的还更早,他们的存在是维持一切秩序与混乱。
在时间还未流淌、空间尚无意义的虚无之境,星澜澜澈便已存在。那时没有光暗之分,没有天地之别,只有一片永恒的寂静与空无,而星澜澜澈就是在这绝对的空无中孕育出的第一缕意识。她没有具体的形态,只是一种纯粹的精神体,是一种对存在与变化的本能渴望。
不知过了多久,星澜澜澈的意识渐渐凝聚,开始有了“自我”的概念。她本能地施展力量,于是有了最初的波动,这波动打破了永恒的寂静,成为了混沌诞生的契机。随着星澜意识的逐渐觉醒,她周围开始出现一些细微的变化,一些无序的能量开始聚集、碰撞,这便是混沌的雏形。可以说,混沌是星澜澜澈意识觉醒后的“副产品”,是她开启了从无到有的进程。
在混沌初开,万物逐渐萌芽之时,星澜澜澈看着这一切,眼中没有骄傲或喜悦,只有平静与淡然。因为对她来说,这只是她们存在的必然结果,是她们使命的开端。她看着天地间的能量逐渐稳定,生灵开始诞生,一种守护的本能在她心中油然而生。
当其他生灵还在为生存而挣扎、为力量而争斗时,星澜澜澈早已站在了时间的源头,俯瞰着这一切。她的力量深不可测,既可以瞬间让星辰熄灭,也能让荒芜的世界重新充满生机。但她很少使用这种力量,因为她知道,万物都有自己的发展规律,过多的干预只会带来更多的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