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椿水怔住了,雷猛?
他迅速转动大脑,想到了之前蒋峰的话,联系不上雷猛、被仇家寻仇、一辈子打不了拳击,还有眼前的状况,他想他已经知道了怎么回事。
“雷猛他……怎么样了?”
“我儿被这个畜生拔掉了八颗牙,鼻梁粉碎性骨折,整个下颚多处断裂,还遭受了什么皮肉之苦我无从得知,又被注射了某种违禁品让雷猛染上D瘾,再喂他损害大脑的药物,最后把我儿丢在了疯人院门口,这是人干出来的事吗?这是畜生!你可知我儿的母亲,每天以泪洗面,我们的悲伤,你怎么能体会。”
他闻言,望着怀里的心上人,内心五味杂陈。
这手段的确骇人听闻令人发指,但……千不该万不该,都是因他而起,当他听到雷猛的伤势和自己一样时,他便深知,项东鎏是为了他才这么做。
他紧紧的将对方拥在怀中,眼泪悄然滑落,这一刻他才知道,项东鎏是真的爱他,背地里为他做这种事。
“对不起,是我,都是因为我,是我和雷猛比赛打输了,他为了我才这么做的,我愿意为雷猛的事承担责任,您想怎么拿我出气都行,求叔叔放了他吧!”
江椿水不傻,更不是不明是非,项东鎏做了这种事,雷父一告一个准,那时心上人不仅有牢狱之灾,还会被人唾骂,他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所以才低声下气的和雷父坦白。
从雷父的表情来看,他很意外,直勾勾的盯着江椿水,是不是撒谎他一看便知。
可不管真相怎样,伤害雷猛的人是项东鎏,他恨的也是项东鎏。
雷父冷哼一声,内心不禁感叹,这对同性恋竟然是真爱,江椿水这小子有点担当,可博得欣赏就能放过他们吗?不可能的,雷父势必要为儿子报仇。
“雷猛的一生都断送在他手里,你觉得我会轻易放过他么?你想报警也没关系,我这个年纪了,当个杀人凶手也无妨,但在那之前,我会让他生不如死。”
“叔叔!我求您了!我不报警,这件事是我们不对,我愿意承担一切责任,求求您了,放了他冲我来,是我让他这么做的,他只是听令与我,真的都是我的主意!求求您了……”
他泪眼汪汪的乞求对方,试图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可雷父又不傻,怎么可能信他的。
“这样吧,雷猛这辈子是够呛娶妻生子了,恨不得时刻都得有人看护,他这一辈子你们都要负责,让项东鎏他爸赔偿一百亿,我再考虑是否放了他。”
一百亿?!
江椿水瞪大了眼睛,就算拿江家来说,这都不是小数目,他长这么大都没接触过这么多钱,一两千万顶到天了。
“如果赔偿了钱,您就会放了他么?”
“我只说考虑一下,但如果他家里连这点歉意都没有,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
“好!都听您的!那……那能不能先送他去医院?求求您了!我怕他有生命危险……”
他卑微的乞求,雷父却无动于衷,满不在乎的掏出一支烟,缓缓道:“他下毒手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今天,去吧,早点去,说不定他还能少受些折磨。”
他擦着眼泪,心疼的望着心上人,吸着鼻子轻抚着他的脸庞。
等我,我会带你离开的。
他小心翼翼将心上人放平,又看到他身上的伤,还沾着辣椒面……他忍不住哭出了声,这得多疼啊!
“叔叔……求您了,先送他去医院吧……我求您了!”
他跪在地上,面向雷父,给对方磕了几个头,他都没给他父亲磕过头。
男儿膝下有黄金,可他什么都不要了,只希望心上人平安无事。
“去吧,说不定我一会儿反悔了,赔多少钱也不放人。”
雷猛与江椿水年纪差不了几岁,雷父见到对方这样,心底还是有一丝触动。
他沉默的抽泣着,又看了一眼心上人,飞速跑了出去,开上车就往项东鎏家里赶。
路上,他哭的稀里哗啦,泪腺打开就关不上了,长这么大都没这样伤心过。
他紧紧的握着方向盘,眼前不停浮现心上人的惨状,他心痛如绞,宁愿被抓的是他。
当他赶到项家,项父项母正在会客,他顾不上礼仪教养,上去就打断他们的谈话,哭着让项父救救项东鎏。
夫妻二人一怔,疑惑的望着他,两秒后,项父又转向了客人,表情有些不太好看的说:“不好意思陈律师,今天先这样,等晚些我再联系你。”
“没问题项先生。”
宾客离开,江椿水立即管项父要钱,说要拿一百亿去救项东鎏。
“什么?什么一百亿?”项父眉头微皱的问。
“你在说什么,东鎏他怎么了?”项母焦急的问。
他一边抹眼泪一边抽泣,将雷父抓了项东鎏索要赔款的事说了出来,项父问他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不敢说实话实说,避重就轻的说,项东鎏把他儿子打傻了,雷父要报仇,不赔钱就不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