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真正的罪……”
夜明顿了顿，那两颗寒星般的眼眸，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包括那些己经死去的尸体。
“是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是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秘密。”
“是你们的存在本身，污染了这盘棋。”
轰！
仿佛一道无形的九天神雷，在每个人的脑海中炸响。
一切都说得通了。
为什么会有伪神降临。
为什么玄甲卫会和镇魔司在这里死磕。
为什么在一切看似尘埃落定之后，会有西尊这样恐怖的神祇同时降临。
因为他们这群“蝼蚁”，在无意之中，闯进了一场神祇的游戏，并且，看到了神祇们不想被看到的……怯弱恐惧。
所以，需要清场。
需要将所有知情者，连同这片被污染的废墟一起，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抹去。
银色面具首领惨笑一声，独眼中流淌出混杂着血与泪的液体。
他想起了自己那些死去的弟兄，想起了他们临死前那不甘的眼神。
原来，他们的死，毫无意义。
原来，他们所坚守的一切，从头到尾，就是一场笑话！
“督……督主……”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喉咙里挤出嘶哑破碎的声音，“我等……皆是为国朝尽忠……我等……”
“聒噪。”
夜明吐出两个字。
银色面具首领的声音戛然而止。
不是他不想说，而是喉咙，声带，他发声的能力，在这一瞬间，被一种更高的规则之力彻底剥夺。
他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脸上只剩下无尽的悲哀与荒凉。
夜明不再理会这些在他眼中与死人无异的“尘埃”。
他那淡漠的目光，最后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落在了沈砚的身上。
仿佛是在宣读一份早己拟定好的天宪。
“玄甲卫，知情不报，罪当抹杀。”
“谢家余孽，擅闯禁地，罪当抹杀。”
“沈砚……”
声音里，终于有了一丝极其细微的波澜，像是在审视一件略有瑕疵的工具。
“你本是最好的刀，却沾染了不该沾染的因果。”
“罪，当抹杀。”
三个“抹杀”，如同三道来自九幽的催命符，彻底宣判了所有人的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