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盈,梦幻,明亮。
一只只,宛若繁星在夜空闪烁。
严绥的黑眸里盛满繁星,也沁着丝丝错愕。
原来她真的给他备了礼,还是这个礼。
“哎呀,都放完了,”玉娘提着小笼子出来,继而笑问,“夫君,你喜欢吗?”
她又反复翻看小笼子:“我想买多些,可那人说就这些了,如果再多些,我们在花苑放肯定会更好看。”
严绥看着停留在他衣服上的那点萤光,问:“你何时买的?”
他记得她昨日才回府,这些日子也都与他在一起。
“我今日特意起早的,”玉娘倾腰,目不转睛地盯着停在严绥臂上的流萤,“这小东西有股青草味。”
玉娘凑近闻了闻,但夫君身上的药香,盖住了流萤的青草味。
严绥没有动,他自然没闻见什么青草味。
她靠得这般近,闻到的也是她身上的茉莉香。
严绥抬了眼帘,看着满屋闪烁流萤,突然想,这妇人以前对陈煦之是不是也这般用心?
陈煦之与她,是不是每日也像他和她这般过日子?
等他之后送走她过安生日子,她是不是也会这般对那男子?
一想到这里,严绥胸口的躁郁翻涌。
她性子乖滑,普通男人降不住她,若是降住了,这妇人又这般爱吃爱玩,那男人总拘着她怎么办?
严绥眼底暗沉,与玉娘明亮的眼神对上:“夫君,你怎么不说话?”
“你喜欢跟着我吗?”
严绥突然开口,声音很轻,很淡。
玉娘不太明白他的这句话,疑惑道:“夫君你在说什么?”
严绥说了这句话后,似是想明白了。
就这样,让她跟着他,就像现在这样。
再过些时日,就把事情原委告诉她,她若接受那最好。
若不接受……他也有办法让她接受。
这个念头一出,严绥胸口的躁郁一下褪去,化为舒畅满怀,慢慢道:“没什么。”
夫君有时好生奇怪。
无论说的话,还是做的事。
但玉娘还是尽力去理解是何意,不过念头一转……玉娘倏然笑了,歪着头,笑容明净。
她顶着笑,大着胆子张开臂膀去抱他。
夫君的身子一瞬间僵硬,玉娘臂膀力气用得更大了些,圈住他的劲腰,此时鼻息间都充斥着他身上散发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