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再问不出什么了,温聿珣找了捆绳子,将人结结实实的绑上。
“我言而有信,不会取你性命。不过你记住,多行不义必自毙。”
他说着,眼中闪过一丝寒芒。下一秒,长剑狠狠贯穿了秦牧的肩胛骨。
秦牧惨叫着倒在血泊里。
温聿珣丢了瓶伤药给他:“两炷香过后会有人来给你解绑。好自为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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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侯府,谢临跟着温聿珣回到寝殿,正欲商谈后续事宜,却被后者推进了内间。
“有什么事待会再说。风尘仆仆的,阿晏先去泡个热水澡。”
谢临还欲再说什么,便听温聿珣无奈道:“我身上也溅了秦牧的血呢,你闻着不膈应?”
“快去。再不去我就当阿晏是想与我一道洗鸳鸯浴了。”
谢临无法,只得先去沐浴。
待他更了衣出来,温聿珣已坐在床榻上等他了,手上还翻阅着一本不知道是什么的书。
见谢临站在那,温聿珣随手搁下手里的书,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阿晏愣着做什么?过来。”
谢临瞬间警惕起来,站在原地没动,眯眼看他:“过去做什么?”
温聿珣挑眉,好整以暇地看他:“还能做什么?你不是要与我谈事情吗?”
“怎么?对‘促膝长谈’这个姿势不满意?”
廷燎逆施
谢临这才反应过来,脸上烧的慌,有些窘迫地走向前。
温聿珣见他停在床边,一把握住他的手腕将他拉近,顺手就拿了块绢布搓上他还在滴水的发尾。
“头发都不擦干,有这么急?”
谢临一时无言。
温聿珣给他擦干了头发,让下人收走帕子,这才道:“方才想说什么?说吧。”
谢临抬眼望向他。
此刻已是深夜,明灭的烛光映入温聿珣眼底,漾出些近乎温柔的错觉。
谢临在他眼底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他顿了顿,没有第一时间开口——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的氛围让他莫名觉得说公事像是罪过般。
可他和温聿珣之间,除了公事,又还有什么好谈的呢?
他垂下眼睫,定了定心神,半晌还是道:
“太子和秦牧已决定杀人灭口,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温聿珣略微颔首:“我明白。我会派人暗中保护那几个书生,一旦有人动手,便捉活口。到时候呈堂证供,这便是最好的证人。”
谢临沉吟:“三殿下有寒门托底,太子便想着拉拢世家。这一招虽险,却的确对他诱惑极大。若是成了,朝堂新秀将尽是他的党羽,甚至还能卖各大世家一个人情。这手算盘,不可谓打的不妙。”
“治国之策他说不出,歪门邪道的心思倒是有一手。”谢临轻嗤。
温聿珣不置可否:“帝王之术不就是如此?别说他了,连咱们这位圣上……”
他言而未尽,意味不明道:“为臣者学的才是乐民生安天下,而天子……学的是制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