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临则从他这话里读出些不同意味来,眯眼看向他:
“你在帮楚明慎说话?”
温聿珣失笑,不答反道:
“阿晏,你总这样,我真的会以为你在拈酸吃醋。”
谢临正欲说什么,便听温聿珣道:“好了,我知是我自作多情。不必再亲口骂一遍了。”
“夜深了,早些休息吧。明日朝堂怕是会有的热闹。”
说着,他起身从床榻上下来,双手握住谢临的肩膀按着他躺下。
谢临一时没反应过来,竟由着他动作去了。
温聿珣弯腰给谢临掖了掖被子:
“今夜你睡这儿,我去隔壁。”
谢临藏在被子里的指节无意识地抓了抓空气,定定地看了温聿珣半响,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轻声道:“嗯。”
这副样子竟显得有些乖巧。
温聿珣轻笑,倏地俯身,在他额间落下羽毛般的一吻。
“晚安阿晏。”
寝殿渐渐安静下来,只剩下一人的呼吸声。
谢临闭上眼,心如擂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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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太和殿内,扬着拂尘的老太监扯着嗓子例行公事地宣道,声音在大殿内回荡。
站在前排的楚明慎整了整衣冠,向前一步郑重行礼:
“父皇,儿臣有本要奏。”
高座之上的明淳帝微微挑眉——太子素来不喜朝政,今日竟主动上奏,倒是稀奇。
“太子何事要奏?”
“儿臣要参寒门举子捏造谣言、污损皇家清誉,恳请父皇明察严惩。”
温聿珣和谢临目光相撞了一瞬,随即很快分开。
“嗯?”明淳帝皱眉,声音不怒自威:“细细禀来。”
“是。禀父皇,前些时日京城内有一名赵姓举子因不堪学业压力而跳河自尽。儿臣听闻后深表痛惜,原想派人去关照一下他的后事,却不想料目睹了一群书生捏造谣言的全过程。”
“那群愤世嫉俗的书生在坊间大肆传言,说赵生之死实乃受皇家逼迫。皇家打压寒门仕途,意图垄断朝堂。此等无稽之谈,儿臣听了岂能不愤慨?!”
楚明慎说着双手呈上一封奏折:“涉事者数十人姓名,儿臣已尽数列于奏章之上。恳请父皇明鉴!”
明淳帝抬掌重重拍在御轼之上,愤然道:“竖子尔敢!”
大殿内的臣子稀里哗啦跪倒了一片:“陛下息怒——”
楚明慎跟着跪下,一派诚恳道:“父皇息怒。若是为蝼蚁之辈气坏了您的龙体,儿臣万死难承其咎。”
“皇儿有心了。”明淳帝略一挥手,“都跪着做什么?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