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过去,到时候温聿珣怎么也该冷静下来些许了。自己刚好就在马车里把一切同他解释清楚。
谢临刚在卧房的茶案前坐下不久,卧房的门便被敲响了。长福的声音在外头响起:“公子,我给您煎了些防治风寒的药来。”
谢临一怔,长福已然端着药碗走了进来。
谢临心头一动,不动声色地问道:“怎么突然给我煎这个?”
长福别开了他的眼神,视线飘忽地望向别处,含糊道:“就……方才听您咳嗽了几声,想着让您服一点,有备无患。”
刚才领旨的时候他确实也在,这套说辞挑不出毛病。
谢临看了他两眼,长福迎着他的视线,头皮一紧,飞速回想自己方才有没有哪里漏了马脚。
好在谢临没说什么,只微微一扬下巴,道:“放那儿吧。”
长福松了口气,迅速放下了汤碗。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他家公子在说完这句话后心情好了不少……
虽是让长福搁在了那里,谢临心里却并不觉得自己有感染风寒的征兆,索性落在那没管它。
不以为意的后果就是,当晚半夜,谢临便也发起了低烧。
长福睡在耳房里,听着卧房里接连传来的咳嗽声和喷嚏声,心下一惊,顿时睡意全无。他轻手轻脚地推开门,看到摆在茶案上纹丝未动的汤药,顿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他又气又急,偏又拿他家公子没办法,只得打着灯笼,摸去厨房又煎了一服。
谁曾想路过温聿珣所在的偏卧时,恰好遇到刚从偏卧耳房里出来的知乐。
知乐见到他,吓得一个激灵,脱口而出:“卧——”后一个字还没说出口,便被他硬生生刹住,险险压低了后半句,“……你怎么在这儿?”
他这话没能完全压住音量,话音刚落,自己先吓了一跳,慌忙捂紧了嘴——温聿珣还在里间睡着。
果然,偏卧内很快传来一声低沉而警觉的询问,带着些似乎是刚被惊醒的沙哑:“谁在那?”
请旨戍边
知乐心里咯噔一下,跟长福对视一眼,很快应道:“是长福,侯爷。”
里头静了一瞬,随即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长福端着药碗迟疑地站在原地,一时不知该走该留。
不多时,房门被推开,温聿珣披着外衣走了出来。他目光一扫,落在长福手中的药碗上,皱了皱眉:“怎么回事?”
长福低下头,老老实实地答道:“傍晚侯爷吩咐给公子送去的药,公子搁置了没喝。方才发起了低热……长福便去小厨房重新煎了一帖。”
温聿珣眉头皱的更紧,目光落在他手里乌漆嘛黑的汤药上,略一沉吟道:“你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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