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了二十年,三十岁那年张枣枣可以提取三十万。
张枣枣笑了,真是张青花的风格。
“还有一封信。”宋书把保单下面的一封信递给她。
信纸已经发黄,信封还是几十年前的长沙糖厂发的。
“枣枣,你好。
写下这封信时,你刚刚出生,还不会说话,也不会认人。但我已经认识你了,你是我的女儿,张枣枣……”
张枣枣根本没敢读完,她看到第一行字,就已经五脏六腑都在颤抖,抑制着想要哭泣的冲动。
她假装镇定地把信封封好,装进口袋里,宣布自己的生日宴会顺利结束,感谢大家的支持,回去早点睡觉。
等到众人都散去,张枣枣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才敢在台灯下展开信。
“枣枣,你好。
写下这封信时,你刚刚出生,还不会说话,也不会认人。但我已经认识你了,你是我的女儿,张枣枣。
你也许觉得这个名字很随意也很俗气,但我要告诉你它真正的含义,外表皱巴巴的不好看的枣,心儿却是最甜最甜的。我不希望你以后的生活外表过得有多光鲜亮丽,我只希望你的心是甜蜜的。
在我的坚持下,你跟了我的姓,反正他们也不在乎女儿的姓,但是妈妈在乎。以后你就是我的女儿了,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一个好妈妈,说实话我有点忐忑。如果做的不好,记得告诉妈妈,妈妈会改的。
妈妈。1992年产房内。”
张枣枣失声痛哭,世界上最爱她的人已经不在了,而她甚至从没懂过这份爱,就已经失去。
房间大开的窗户将她哭泣的声音顺着相通的阳台传向了在阳台发呆的宋书。宋书一颗心又痛又跳,剧烈地犹豫和摇摆着。理智与情感正撕扯着他。
最终,他还是敲响了张枣枣的门。
张枣枣泪流满面地打开门,看到了宋书。发红的眼睛注视着她,颤抖的双唇想要问她怎么了却问不出口,他的衬衫解了两道扣子,正因他喘着气而微微起伏着。
张枣枣再也抑制不住,这一次,由她主动,紧紧抱住了宋书。
她把宋书拉进房间,抱着他抵住紧紧关上的门。下一秒,宋书的吻侵袭而来。
咸咸的,他尝到她眼泪的味道。
第二天一早,张枣枣从一片混乱中醒来。
宋书已经醒了很久,看着她有些慌乱又有些紧张。
张枣枣的大脑飞快旋转,却一片空白。她想起宋书的申请文书,想起前途未卜的好孕旅馆,她只好抓起自己的衣服,强装冷静:“你别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