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肩上的人颠了颠,调整角度,搂紧她的双腿加快脚步。
黎湾被倒挂着人都麻了,刚祭入五脏府的食物本就在胃里翻江倒海,再被颠几下,立刻抽搐着有了排异反应。
“李周”
还来不及说完,一股暖流就从胃里倒灌,酸涩迅速灼烧食道喉咙。
黎湾急忙挣扎踢腿,从他双臂挣脱摔倒在地,捂住嘴,连滚带爬的推开旁边房门冲进去。
李周延跟着追进去,就见她瘫软的跪在地上,抱着马桶撕心裂肺的呕吐。
完了
再醒来时,已是晚上十点。
医务室的顶灯白花花的晃人眼,诊疗病床狭窄得连翻身都困难,黎湾正欲坐起身,发现自己胸口有两块红色的交叉绑带,将她紧紧封印在病床上。
她不适的动了下肩膀,唤了声,“祁影”
“祁影不在。”
李周延的声音冷不丁从头顶冒出来。
她费力的扭过脖子,想抬头确认,被李周延一手扶住脑袋,“别压着耳朵。”
四个小时前,黎湾一脸惨白的被李周延抱进医务室,她胃痉挛吐得昏天黑地,胃酸灼伤了食道,祁影还在给她处理耳朵上被割伤的伤口,她就虚脱得晕了过去。
“你能不能帮我把这个解开,勒太紧了。”
黎湾喉咙火烧火燎的疼,声带明显被肿胀影响,哑得变了声。
李周延绕到床边,俯身伸手去帮她解扣在床另一侧的两个锁扣。
骤然靠近的身体让李周延的气息铺天盖地压下来,带着某种熟悉的意味,迅速侵略黎湾的感官。
她身体僵硬的下意识挪动,避免和他肢体接触。
这种微妙的避嫌,没能逃过李周延的眼睛。
他利索的解开锁扣,直起身,佯作不知的转头拿旁边桌上的黑色保温杯,给她倒水。
黎湾胳膊肘撑着床,慢吞吞的要坐起来。
船身却在此起彼伏的波浪中再次更迭下坠。
突袭的失重感拽得黎湾重心不稳,她慌忙扑抓向床边的扶手。李周延端着水杯回头,就见她“咚”的一声,闷头砸向床边。
“没事儿吧?”他赶紧过去将她扶稳坐直。
黎湾痛得倒吸凉气,钻心的刺感从耳廓蔓延开,她伸手去摸。
“别碰。”李周延抓住她手腕阻止,“手脏,小心感染。”
他捧着她脑袋,凑近检查耳侧的伤口。
涂满红色药水的小巧耳廓早已肿胀得变了形,跟白皙的脖颈对比鲜明,未愈合的创口被挤压得渗出了血。
见她鼻子眉毛皱成一团,李周延笨拙的用手给她扇风,觉得不够,又用嘴吹凉风,试图疏散灼热的痛感。
心理学上说,熟人之间最近的安全距离应该保持在46-76厘米之间,越过就会构成对别人边界感的侵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