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牛揪住包子铺老板：“为了几个包子至于的嘛，老李，你赔钱！”
“凭什么让我陪，老牛你眼瞎了吗！是这个小孩儿先跟我过不去的，要找去找他啊。操，真他妈倒霉……”包子铺老板骂骂咧咧地走开了。
那小男孩儿蹲在酒渍旁，将沾满泥沙的包子全部塞进嘴里。他噎得首翻白眼，捧一把混着泥浆的酒水就往嘴里送。
老牛看着那张脏兮兮的小脸儿，忽然想起自己生前那还未出生的儿子，活到现在应该也有这么大了吧。他不禁叹了口气，起身收拾残破的摊位。
小男孩儿并没有离开，他应该从来没喝过酒，小脸红扑扑的，脚步踉跄地走过来。
老牛一愣：“你小子还想干嘛。”
小男孩儿没有说话，蹲下来便帮忙收拾东西。教堂斑驳的彩窗将白日的银光反射到他身上，仿佛一件七彩霞衣。
老牛无奈地摇着头，这样的孩子他见过不少，他们心智未开时便来到这里。若无亲人照顾，只能自己到处流浪。不会被人收养，他们终究无法长成大人模样，难成倚仗，反添无尽负累。而且，他们卡里的余额都不少，很容易被人盯上。
老牛奋力拉着所剩不多的酒水，小男孩儿竟寸步不离地跟了上来。
“小鬼，走吧，我没有多余的食物施舍给你。”
“我不需要你的施舍，我能干活儿，给我口饭吃就行。”小男孩儿的声音像铜铃般清脆。
“你凭什么认为，只要干活儿，我就会给你吃的？”
“因为你是个好人。”小男孩儿语气坚定地说着。
“好人？”这是个多么久远的称呼，是谁对他说过来着，记不清了，“你怎么知道我是个好人？”
“因为你没让我陪酒钱。”
老牛轻笑一声：“让你陪，你就能配得起了嘛？”
“我一定会赔给你的，等我有钱了，连包子钱我也要补上。”
老牛好奇地看着眼前这个倔强的小男孩儿，就像看到了倔强的自己：“小鬼头，你叫什么名字？”
“小安子。”小男孩儿摸着胸口的平安扣，“是平安的「安」”
“你没有姓氏吗？”
小安子摇摇头
“你是孤儿？”
小安子点点头：“我没见过我爹，我娘在我记事后就病死了。”
老牛眼中闪过一丝惶恐：“你是怎么死的？”
“被人打死的。”小安子眼神逐渐黯淡下来，“他们冤枉我偷了很贵重的东西。”
“你……”老牛咽了下口水，“来这里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