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刑场弑亲,苏玄煜还点评过:六皇叔虽不赌不嫖,可同一个黑泥塘出来的滑泥鳅,能是什么好货色。
可这死货居然通敌卖国,将大煊遭难的消息传给锷离,导致大煊节节败退,退无可退。
想到这儿,苏玄煜压着火气踹了苏六狠狠一脚。
苏六在昏死中胸前火辣辣的,痛得眼冒金星。
苏玄煜给翮杳寄了封信,信中写着:我有办法知晓锷离国动向。翀霄,还望你信大煊。
翀霄收到一封加急密信,他盯着这封信看了半晌,深深拧眉。苏玄煜没有撒谎的必要,可大煊集结了锷离几乎的三分之二兵力,且势如破竹。
他早已救过大煊一次,可成效甚微。翮杳完全可以等锷离攻下大煊后、疲软之时齐袭锷离与大煊。且锷离如今兵线诡谲,实在难以把控,风险极大。
他并不是个慈心的君主,即便大煊有他感兴趣、所喜欢的小美人。
现在的大煊只是个巨大的空壳烂摊子,接手之后利与害并存,能讨得多大好处,那么随之而来的就能有多棘手。
他不是没打听过叶无言在大煊的作为,刚出世便用猫妖案的万钟祥演了出苦情戏,还与苏玄煜刑场审苏氏血亲,后还引布衣入朝堂,修夜市外通商,平逆臣救城火……
这般神鬼的人物,骤然逆转了煊皇的恶名,将大煊臣民的心绑在一处,在天灾前还将商道发挥至前所未有的繁华。
甚至天灾人祸后的言行也极为深谙民心的。
这样的国,不适合吞并,即便耗尽力气也难以收复民心。
待他将信翻来覆去,犹豫不决时看到信的背面,猛地站起身。
他咬着牙骂道:“疯子。”
九月七日。
锷离强势攻入大煊,在攻打一小城之际得意忘形,以至于被大煊与翮杳抓住机会,反败为胜。
此为第一胜仗。
诸有志之民远赴昭澜,围堵皇宫,他们不满城池沦陷,亦不满翮杳入煊。
肉眼可见的,煊皇已失民心。
九月八日。
岳有才命人打开宫门,两匹汗血宝马踏着铁蹄缓缓前进,马车异于常态。
百姓声嘶力竭声讨大煊皇帝,谁都未曾想到,马车目的地竟是刑场。
宫内南阁。
叶无言静静看着苏十四。
苏十四的嘴张张合合,不断解释手心的药丸是何物:“你怕疼,陛下说过。”
叶无言瞳孔中闪过一抹亮色。
苏十四见此话有效,立即趁热打铁:“外头已被锷离攻下,吃下这个,我们死在一处,将皇宫内一切人与物焚烧掉,不叫外来者赚一点好处。”
叶无言只说:“我要见苏玄煜。”
他就知道会这样。
苏十四淡淡笑了,抬首定了叶无言的穴位:“得罪。”
在叶无言惊诧中,苏十四掰着他的下巴,粗鲁且急切地塞进去一颗药。
喜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