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拒绝,再说她要匕首干嘛,虽然很好看。
就在她想要还给他时,一个突如其来的举动把她震懵了。
她被他紧紧地抱住了。
“别动,就抱一下!”声音沙哑低沉又怪异,可不知为何,柳筱月在他的声音中听出来一丝不易察觉的悲哀。
是让他想起来自己的遭遇了吧。可怜呀,不管他是一个怎样的麻烦,他都要走了。
她刚要挣扎的身体因为他的话而安静下来。
怀抱很紧,但柳筱月硬是拽出左边胳膊,轻轻地拍了拍阿史那伊歌的背,因为在她心中,已经脑补了一出关于阿史那伊歌的悲情大戏,戏中的他是被人陷害,差点没命的可怜娃。
自从生了柳星耀以后,她身上的母性光辉就在无限地放大,所以,她没觉得阿史那伊歌抱着她是另有目的,只是单纯的认为这个可怜的娃在灰暗的人生经历中,想要寻求一个安慰,就像现代人在受挫时需要一个肩膀那么简单。
而阿史那伊歌到底是不是像她想的那样,那就不知道了。
总之,那个怀抱有点紧有点长,还是柳筱月的生理机能爆表,她才推开了阿史那伊歌。虽说冬天穿的有点厚,但弄湿衣服也不舒服。
于是,柳筱月匆匆留下一句:“我让秋竹帮你准备行李”,就逃也似的推开房门离开了。
阿史那伊歌看着空空如也的怀抱,低垂的长睫遮住了眼内翻涌沸腾的波涛。他看了一眼留在桌子上的宝石匕首,棕色的眼睛中暗藏着势在必得。
温馨又安静的生活,从来就不属于他,即使有了牵挂,有了不舍,但他还得走!
……
阿史那伊歌走了,带走了柳筱月命人给他做的衣服和靴子,带走了秋竹拿给他的吃食,唯独留下了柳筱月让秋竹装在包裹中的银子。
“小姐,他没带走银子。”秋竹今天在大力的手中接过了那包她亲自装进去的银子。
“没拿就没拿吧,省下了,真好。”柳筱月开玩笑地说。
想来,他是有办法回去的吧。
看着又回到手中的宝石匕首,柳筱月想着两人以后也不会有什么交集了。就把匕首放在了不常用的首饰盒中。
冬去春来,转眼,柳星耀四个月了。
他又学会了一项新技能——翻身。
柳筱月每天最爱做的事,还是和他交流,偶尔柳星耀能蹦出来一个清晰的“妈”出来,这可把柳筱月高兴坏了,于是,在给柳呈志夫妇寄的“柳星耀成长史”的信件中,加上了一句:孩子会叫妈了,又忙把“妈”改成了娘。
这回可不光柳筱月高兴,收到信的柳氏激动地说什么都要来看自己那天赋异禀、聪明绝顶的小外孙,被丝毫不亚于她激动高兴的柳呈志拦住了。
不过,不管柳筱月怎么说,两人还是准备了整整一车的吃的用的,雇了长风镖局的镖师,不远千里把东西送到了柳筱月的手中。
没人知道是一直关注着柳呈志夫妇的一批人马悄无声息地跟在了长风镖局的马车后,准备跟着走,但长风镖局的镖师可不是吃素的,在一个漆黑的夜晚在客栈的后院,狠狠地甩掉了跟踪的人。
这事还是传到了柳筱月的耳朵里,为了避免暴露,被有心人知晓,柳呈志夫妇和柳筱月不再频繁的联系,信件也不再经由驿站,而是由长风镖局标注保密信件处理,辗转好几个地点才送到柳筱月或柳呈志夫妇的手中。
对于窥探她的人,柳筱月还是查到了一点线索,不过,现在这些事对于她来说,都是无关紧要的事,因为柳星耀长牙了,小牙痒痒的,见什么咬什么,她很痛苦!
三年后
转眼三载,右旗县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还要得益于三年前新搬来右旗县柳夫人。柳夫人年纪不大,大伙也只知道她没了丈夫,一个人带着孩子,养着不下百是来的仆从,硬生生地支楞起一个家。
人美心善的柳夫人,起初,也就是搬来右旗县的第一年,只在自家的庄园里种了一些果树,果树在短时间内是不可能有什么收益的,但栽种的草莓、葡萄还有哈密瓜等一年生水果就不一样了。有她那聪明的头脑稍微运转一下,那些运不出去的水果就变成钱了。
柳夫人建成了一个小型加工厂,专门把运不出去的水果做成水果干、水果罐头,因脱脱尔是大燕与西突厥的接壤处,来往商人都会经过脱脱尔,可以说脱脱尔是一个重要的商业枢纽。可坏就坏在脱脱尔自己没什么特色商品吸引商人,久而久之,脱脱尔就只单纯的是两国商业发展的一个商路地点,也仅此而已。
可想而知,柳夫人的水果罐头和果干因为贴上脱脱尔的标签,要想卖出去该有多困难。
商人逐利,有那谨慎的,害怕赔钱的就不敢尝试。于是,柳夫人就把她的这些罐头、果干免费送给了商人。免费的东西不要白不要,于是,商人们乐颠颠地带着罐头、果干奔向大江南北。
商品好不好,从那些商人弯腰折背地打听罐头和果干的来源到签订合同就可以一清二楚。
于是,在第二年的春天,柳夫人又建了一个大型的食品加工厂,并鼓励右旗县民众可以大量种植草莓、葡萄、哈密瓜等水果。虽说,柳夫人的罐头果干受到商人们的青睐,可右旗县人民骨子里的那种淳朴发挥到了极致,换句话说,他们不会去尝试一个从来没有尝试过的领域。
但也有那抱着壮士扼腕的心态,跟着柳筱月种植草莓、葡萄等水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