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说,就那第一批跟着柳筱月种植的人,赚了个钵满盆满,一个个喜笑颜开,不但盖起了青砖白瓦的房子,还买了更多的羊牛,更有甚至还娶到了心爱的姑娘,小日子一个个过得特滋润。
有这么好的例子在眼前,在骨子里“保守”的右旗县人也受不了金钱的召唤。于是,没等地化透,就有人在勘探规划在哪里种植哪些水果了。
就这样,右旗县人跟着柳筱月干了三年,最穷县终于摘下了“最穷”的帽子,摇身一变,成了脱脱尔的最富县。
众人提起柳筱月,无不称赞她是整个右旗的恩人,最高兴的莫过于右旗县的县令,收上来的税足以应付连年来的亏空。
负债累累,那是不存在的,右旗县令佝偻着的背都挺直了。
这个柳夫人可真是他们右旗的摇钱树,前还有其他县的县令打听食品厂的事,笑话,他能说吗?说了,他们县的摇钱树要是没了,他找谁说去。
不过,州牧大人上次找他谈话的内容也是让他们右旗县带动整个脱脱尔发展起来。这事被他表面上恭恭敬敬地答应了下来,实际,他在拖,他可不想其他县超过他们县,他没忘了右旗县在最困难的时候,其他县是怎么嘲笑他们县的。
再说,他说的也是实话,柳夫人是他尊敬的人,他可不是要先和柳夫人商量着来。
右旗县乌拉村柳府。
与三年前新搬来时不同,现在的柳府焕然一新。
院子里的那棵梧桐树又长高了,铺满整个院落的鹅卵石,新换的琉璃瓦,还有紧挨着正厅的的一个小小的游廊全是透明的玻璃。
正房里的改变最大,一张四米的大床上紧靠着墙壁,大床的上方放着一张全护栏的小床,安全性极高,两张拼接在一起的沙发放在靠窗的位置,全玻璃的茶几放在沙发的前面,墙上挂着几张像是随手涂鸦的画,阳光最充足的地方放着一张小书桌,书桌上整齐地放着文房四宝,一张稚嫩的写满整张纸的“柳星耀”“柳筱月”方方正正地放在最显眼的地方。
“秋姨,娘亲什么时候回来?”
稚嫩的童音里充满着期盼。
“小宝,娘亲傍晚就能回来了,想娘亲了吗?”秋竹看着柳星耀歪着小脑袋郑重其事地仰头问她,就满含笑意地回答道。
“嗯,娘亲的名字和星耀的名字,星耀都会写了。”说着,还满意地点点头。
“小宝最棒了,和娘亲一样棒!”秋竹适时地对着柳星耀比出一个大拇指。
对于秋竹时不时地夸他一通,他都习惯了。
不过,秋姨说他像娘亲,他还是很高兴的。
“小宝呀,和秋姨出去玩滑滑梯呗,或者再荡会秋千。”
看着安静又懂事的柳星耀,秋竹在骄傲的同时又有一些无力和心疼。
虽说她没怎么接触过小孩,但在她的认知中小孩子不应该是最活泼最淘气的存在吗?就像玉嫂和琳娘的两个孩子,比小宝还打那么一岁,每天不是玩泥巴就是捉虫子。
为什么柳星耀从小就能这么淡定,往那一坐后背直得就像上了夹板一样。她就奇了怪了,小姐可从来没给小宝立过规矩,也没要求过小宝必须做什么。
小宝要不是她看着长大的,非得认为他是在一个既严苛规矩又重的家庭长大的。她都不知道他怎么这么稳重。衣服自己穿,吃自己吃,书桌也是自己收拾。反正这孩子就是不喜欢依赖别人。
她花了大精力督工完成的游乐场已无用武之地,小宝去了一次,就没兴趣了。反而对小姐讲的《十万个为什么》感兴趣,不过,小姐自己有时候也会被小宝问住,这时候小宝又会聪明地说一句“娘亲,我困了”或是“娘亲,我饿了”。
“秋姨,我想看会书。”
唉,她就知道,小宝是不会和她去游乐场玩的。秋竹认命地拿出那本小宝口中的书——连环画,放在了他的手中。
疫病
柳筱月带着花信早饭后就来到了右旗县的邻居塔尔县,因为今年塔尔县在柳筱月的食品加工厂的带动下种植了三千公顷的果田。
这不是个小数目,所以柳筱月亲自到访和塔尔县县令签署收购合同。
一式两份,在右旗县令的公证下,双方签署了收购合同。
合同签署完,柳筱月想着怎么也出来一趟,柳星耀也有人看着,就和花信带着四名小厮往脱脱尔赶。因为廖静让人悄悄带话,医馆中的病人不太对劲儿。
两年前,廖静从蒙医馆出来,在柳筱月的支持和赞助下开起了一家专门为穷人治病的医馆。医馆开了两年,不但没赚到一分钱,反而搭进去不少钱。作为廖静医馆背后的金主,柳筱月还是无条件支持的。
不是说她悲天悯人的大公无私,可看到那些因没钱治不起的病的穷苦人,就一阵难受,要说她现在不算燕京正在运营的珍馐阁和柳氏食品厂,光是她在右旗挣的钱就能开廖静这样的医馆不下百家。
这相当于拿出她挣的钱的百分之一就可以挽救大多数人的性命,有何不可。要知道脱脱尔的人均寿命是没法和大燕的其他地区相比的主要原因,还是死亡率高。总的来说,没钱治病的都是弱者,脱脱尔人给人的印象是那种他们长得又高又壮且不会生病的草原猛汉。
真相却是弱者既不高也不壮,没钱看病只能拜神——等死。
廖静是一个有着赤诚之心的医者,当她看到有人因为一场风寒就一命呜呼时,她哭得伤心又无力。她不知道她能做什么,她不知道怎样才能救他们,于是,她听到柳筱月支持她开一家医馆时,她震惊大过了喜悦,因为柳筱月说:此医馆只为救人,不为盈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