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房老钱连忙应下，带着凌尘走到账桌前。
凌尘也不多话，坐下，拿起毛笔（虽然用不惯，但勉强能写），铺开新的草纸。BAU己将复式记账法的原理、科目设置、记账规则乃至表格范例都清晰地投射在他的意识中。
他手下不停，一边询问老钱各项收支的具体名目，一边飞快地书写、分类、汇总。一个个“借方”、“贷方”科目被建立起来，每一项收支都被清晰地归类和记录，彼此勾连，形成严谨的平衡关系。
老钱起初还满腹疑虑，但随着凌尘笔下那套前所未见、却又逻辑严密的账目体系逐渐成型，他的眼睛越瞪越大，嘴巴也慢慢张开了。
这……这是何等精妙清晰的记账法？！往来、库存、收支、盈亏……一目了然！比起他那流水账，简首是云泥之别！
赵莽起初还抱着膀子在旁边看热闹，但看着老钱那副见了鬼似的表情，以及凌尘笔下那工整清晰、条理分明的账目，他也忍不住凑了过来。
他虽然看不懂具体门道，但那账目看起来就格外舒服、明白，和之前那乱糟糟的一团完全不同！
不到一个时辰，凌尘搁下笔，将重新誊抄清楚的账目双手递给赵莽：“爷，请过目。所有账项均己理清，结余、欠款、库存明细，皆在此处。若有错漏，小的愿受任何惩罚。”
赵莽接过那本焕然一新的账本，翻看了几页。他虽然不识几个大字，但数字和那清晰的条目还是看得懂的。尤其是最后那明明白白的结余数字，让他心头一块大石瞬间落地！
“好！好！好！”赵莽猛地一拍大腿，连说三个好字，脸上怒容尽去，换上了惊喜交加的笑容，“好小子！真有你的！这账目……老子看着就痛快！老钱，是不是对了？”
老钱激动得胡子都在抖：“对了！全对了！莽爷，分毫不差！而且……而且这新法子，以后记账查账，可就太方便了！神乎其技！神乎其技啊！”
赵莽闻言，再看凌尘，眼神己经完全变了，从之前的轻视不屑，变成了火热的欣赏和看重。他用力拍了拍凌尘的肩膀（拍得凌尘伤口隐隐作痛）：“好小子！是个人才！以后你就跟着老子干！专门给老子管账！少不了你的好处！”
他大手一挥，对旁边手下道：“去，拿些干净衣服和吃的来，再收拾个地方，以后他就是咱们自己兄弟了！”
凌尘心中暗暗松了口气，第一步，成了。他微微躬身：“谢莽爷收留。”
他趁机提出请求，将小猴子和丫丫也安排进来做些杂活。赵莽正在兴头上，一口答应。
看着手下领着凌尘去找小猴子他们，赵莽着下巴，对老钱感慨道：“妈的，没想到垃圾堆里也能捡到宝！这小子，是笔杆子，脑子好使！是个人物！”
老钱连连点头，依旧沉浸在复式记账法的震撼中。
而凌尘，在换上一身虽然旧却干净的灰布短褂后，看着镜中依稀有了点“帮派成员”样子的自己，眼神深邃。
知识就是力量。这BAU和现代知识，就是他在这个古代世界，最锋利的无形之刃。
第一次小试锋芒，效果斐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