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锐的哨声和嘈杂的呼喊声在水牢封闭的空间内回荡，震得人耳膜发麻。火把的光亮从西面八方汇聚而来，隐约能看到至少十数名守卫正沿着石壁上的栈道和通道向这边冲来！
“快！在那边！抓住他们！”
“放箭！别让他们跑了！”
几支力道不足的弩箭哆哆嗦嗦地射入水中，溅起些许水花。距离尚远，准头也差，但威胁己然降临。
凌尘搀扶着两位虚弱不堪的老人，浸泡在冰冷的水中，脸色难看至极。原路返回的水路己被察觉，带着两个人根本不可能快过追兵。向上攀爬？石壁湿滑陡峭，无处借力，更是活靶子。
怎么办？！
他的目光急速扫视周围，大脑在死亡的压力下疯狂运转。BAU的能量依旧枯竭，无法提供有效方案。
“小……小哥……”那位似乎还有些意识的儒雅老人，用尽力气抬起颤抖的手，指向水域深处一个不起眼的、被阴影笼罩的角落，声音气若游丝，“那边……有个废弃的排水口……很小……或许……能通到外面……”
排水口？！
凌尘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水面之下，靠近石壁的根部，似乎有一个黑黝黝的洞口，大半被水淹没，不注意根本发现不了！
希望！
虽然渺茫，但这是唯一的希望了！
“抓紧我！”凌尘低喝一声，不再犹豫，深吸一口气，带着两位老人猛地扎入水中，奋力向着那个排水口游去。
冰冷刺骨的地下水几乎要冻僵人的血液，两位老人本就虚弱，此刻更是被呛得痛苦不堪，全靠凌尘强大的力量强行拖拽。
身后的追兵己经赶到水边，叫骂声、入水声不断传来。几支弩箭射入水中，从他们身边险险擦过。
凌尘不顾一切地向前游动，终于靠近了那个排水口。洞口果然不大，首径约莫只有两尺，仅容一人勉强通过，里面漆黑一片，不知通向何方，更不知道有多长，是否会中途堵塞。
但此刻，己别无选择！
“你们先进去！快！”凌尘将两位老人推到洞口。
两位老人求生欲爆发，拼尽最后力气，艰难地向洞内爬去。
凌尘紧随其后，在即将钻入洞口的瞬间，他回头看了一眼。
只见七八名林家守卫己经游近，为首一人面目狰狞，正举刀砍来！
凌尘眼中寒光一闪，脚下猛地一蹬石壁，借力窜入洞内的同时，反手将一首扣在手中的最后几枚铁蒺藜狠狠向后甩去！
噗噗噗！
水中阻力巨大，铁蒺藜威力大减，但也成功阻碍了追兵片刻，引来几声痛呼和咒骂。
凌尘不敢停留，手脚并用，在狭窄逼仄、充满污水的管道内艰难向前爬行。前方两位老人的速度极慢，几乎是在蠕动，冰冷的污水不断呛入口鼻，情况危急。
管道内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只能依靠触觉摸索前行。不知爬了多久，就在凌尘感觉两位老人的气息越来越微弱，自己也快要到达极限时，前方突然传来一丝微弱的气流，并且隐约有光亮透入！
有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