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迷与谋
水神那朦胧的光影似乎僵了一下，召来了小巴雅。
小巴雅乖巧地凑近。
水神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困惑：“你……也不知道神明需要信仰之力，才能施展更多神力么？”
小巴雅眨眨眼，老实回答：“我也不是很确定。以前泷大人没跟我说过这个。也是来了娘娘您这儿，才听您提起的。”
水神更疑惑了：“相柳……呃，我是说，你们以前那位水神艾婉，也从没说过？”
小巴雅有点无奈：“娘娘，您糊涂啦？我没见过艾婉大人啊，自然没听她说过。”
水神沉默了片刻，光影微微波动：“不应该啊……”
敖瀛试图打个圆场：“也许是……忘了说吧？这事儿可能没那么要紧？”
水神的语气却严肃起来：“一次两次忘了还好说。这么多神明，这么多年，这消息本不算什么惊天秘闻。为何如今……倒像被人刻意抹去了一样？”她顿了顿，光影猛地转向漆黑之牙，“你！你既然不知道，又是怎么猜到我需要信仰之力的？”
漆黑之牙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讥诮：“凡人可不是傻子。我们‘漆黑之牙’，因为这类事儿，可没少被派去灭口。”
水神立刻又转向敖瀛：“你呢？你是一开始就知道这事儿的？”
敖瀛笑了笑：“娘娘，您忘了我是敖氏龙族后裔啦？我们家有书啊，古籍里提过几句。不过一开始我也以为，只有您比较特殊，能转换信仰之力。”
水神不再说话，那团光影静静悬浮着，显然陷入了一场沉思。
敖瀛也渐渐觉出味儿不对了，他想找个人商量，西下看了看问：“巴雅，世执明大人呢？他怎么没过来？”
巴雅赶忙回答：“贾哈老师说有急事，必须立刻离开一段时间。大月国那边，还需要他回去复命。另外，他说要回流珀神殿，给您找几样宝物带过来，让您有点自保的本钱。”
敖瀛皱起眉：“走得这么急？连声招呼都不打。”
巴雅解释道：“贾哈老师，也是突然收到讯息，不得不立刻出发的。他说事情办完很快就会回来。”
敖瀛只好把注意力，转回漆黑之牙：“事到如今，水神娘娘的手段你也见识了。能彻底解除长孙大哥的咒印了么？”
漆黑之牙却摇了摇头：“你让我再想想。我只是见证了神明力量的来源，但我还不能理解其运作的本质。”
敖瀛有点急了：“你这……你要是悟性差点，长孙大哥岂不是得困死在这儿一辈子？”
漆黑之牙面无表情：“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敖瀛一口气堵在胸口，有点上火，但有求于人，只好硬生生压下去。
一旁向来脾气不算太好的水神，今天却出奇地淡定，声音响起：“他的咒印根子现在拔了，对长孙破未必是好事。长孙破如今的身体机能近乎停滞，与死人无异。是全靠这咒印与我的神力对抗，所激发的生命力在维系着。他需要时间慢慢恢复，当然，若有对症的灵药，会快很多。但现在吊住他性命的，正是我与咒印对抗时牵动的那股生机。”
敖瀛只好对漆黑之牙说：“那你想快点！长孙大哥不可能永远被拴在这瀚海绿洲！”
漆黑之牙反问：“怎么，水神离不开这里？”
水神的声音带着点理所当然：“你见过能离开自己神庙范围的神明么？”
漆黑之牙恍然：“那倒没有。我还以为你们只是不愿意出去。”
敖瀛没好气地说：“总之你快点！等长孙大哥身体能离开的时候，你把咒印根除了。我答应陪你慢慢找答案，决不食言。”
漆黑之牙没正面回答：“你让我想想。给我点时间。”
敖瀛看着他，忽然觉得极其别扭：“对了！你能别顶着我这张脸么？看着太别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