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到了吗?”
“他,他在被侵蚀。”
“凋零之道,开始反噬了。”
有人惊呼出声。
药无极的脸上再次露出了快意的狞笑。
可他的笑声,还未传出,便又一次,死死地卡在了喉咙里。
因为,叶枭的右半边身体,却呈现出了一副截然相反的景象。
他的右半边身体,肌肤之上,流淌着一层璀璨的,仿若星河凝聚而成的生命神辉。
枯萎的血肉,在飞速重塑。
半边枯黄的长发,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变得乌黑,亮泽,甚至,比之前还要充满了生命的光彩。
生与死。
荣与枯。
创造与凋零。
两种截然相反的,最极致的本源大道,在这一刻,以叶枭的身体为战场,展开了最原始,最野蛮的交锋与融合。
“不,这不可能。”
药无极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名为“惊骇”的神情。
“两种对立的本源,怎么可能共存于一体,他,他的身体,为何没有爆炸?”
没有人能回答他的问题。
因为眼前发生的这一幕,已经彻底颠覆了他们所有人的认知。
在他们骇然的注视下。
叶枭的身体,就仿若一个完美的太极道图。
左半边是凋零的终末,右半边是创生的初始。
两种力量,在他的体内,达到了一种诡异的,却又无比和谐的平衡。
“他不是在被侵蚀。”
天机阁主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眸之中,第一次,掀起了滔天巨浪,他死死地盯着叶枭,一字一句地说道。
“他是在,‘炼道’。”
轰。
这两个字,好比两柄无形的巨锤,狠狠地砸在了药无极的心上。
炼道。
以自身为熔炉,以两种对立的本源大道为薪柴,强行,熔炼出一种,全新的,只属于他自己的道。
这是何等疯狂,何等逆天的想法。
“不,我绝不相信。”
药无极发出歇斯底里的咆哮。
“万厄凋零种,是我药王谷耗费了三个纪元心血的结晶,是诸天万界最恶毒的诅咒,岂是……”
他的话,再次戛然而止。
因为,叶枭,缓缓地,抬起了他的左手。
那是一只,皮包骨头,布满了灰黑色死亡纹路,仿若恶鬼之爪的手。
他对着虚空,轻轻一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