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枭的条件,就像一柄烧红了的烙铁,狠狠地烫在药无极的神魂之上。
那不是征询,而是宣判。
药无极浑身剧颤,眼中闪过最后一丝属于丹道圣地少主的疯狂。药王谷传承数个纪元,岂能在他手中……
念头未落,怀中那枚用谷主神魂温养的最高密令玉符,毫无征兆地疯狂震颤。
一道道血色的裂纹,在温润的玉符表面狰狞蔓延。
一行泣血的古老神文,灼痛了他的双眼。
“父王病危,速归。叛逆药不然,已携‘万草之源’出逃,疑往归一界。”
轰。
最后那四个字,好比九天神雷,将药无极最后的神智,劈得粉碎。
叛逆?药不然?
那个终日只知埋首药田,性格懦弱,被他视为家族之耻的庶出兄长?
他怎么敢。
他怎么可能。
还有万草之源。
那是支撑整个药王谷丹道气运的根基,是历代谷主用性命滋养的无上神物。
父王甚至从未让他接触过。
药不然,他凭什么能盗走万草之源?
无数个念头,在他脑海中疯狂炸开,最终汇成了一股让他如坠冰窟的寒意。
是圈套。
这一切,都是一个圈套。
父王病危是假,骗他回谷是真。药不然叛逃是假,与父王联手演戏,将他这个少主置于死地才是真。
他猛地抬头,看向叶枭,眼中第一次,流露出了哀求。
他现在终于明白,自己面对的,根本就不是选择题。
叶枭看着他那张因恐惧与绝望而扭曲的脸,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他什么都没说。
但他好像,什么都知道。
就在药无极的神魂即将被这双重打击彻底撕裂的瞬间。
归一界外的虚空,骤然被一股蛮横的力量撕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
一道狼狈不堪的身影,浑身浴血,怀中死死抱着一个不断散发着磅礴生命气息的翠绿色光团,从空间裂缝中跌撞而出。
“药不然。”
药无极嘶吼出声,那双眼中迸发出的怨毒,几乎要化为实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