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人此言何意？"
王凤凑近一步道："只要将军肯在关键时刻。。。站在王某这边。。。他日富贵不可限量！"
陈汤心中冷笑，面上却不露分毫道："王大人需要末将做什么？"
"很简单。"王凤眼中闪过一丝得意道，"陛下若有不测。。。将军以执金吾身份控制未央宫禁卫。。。确保太子。。。不，是确保新君顺利即位。"
陈汤明白了——王凤这是要政变！他假装思考片刻道："此事关系重大，容末将考虑考虑。"
王凤满意地笑了："识时务者为俊杰。王某静候佳音。"
离开王府，陈汤立即秘密拜访了太子太傅萧望之，将王凤的阴谋和盘托出。萧望之大惊失色道：
"王凤竟敢如此大胆！陈将军，多亏你忠心耿耿。。。"
"萧大人，当务之急是保护太子安全，同时防备王凤狗急跳墙。"
萧望之点头道："我这就去见陛下。。。不，陛下病重，不宜惊动。"
他沉思片刻道："这样，我联络周堪大人，你负责宫禁安全，务必撑到陛下康复。。。或者。。。"
他没有说下去，但陈汤明白——或者撑到太子顺利即位。
接下来的日子，长安城表面平静，内地里却暗流涌动。
陈汤日夜巡视宫禁，几乎不眠不休。阿沅得知情况后，主动来官署帮他料理起居。
"你瘦了。"阿沅递上一碗热汤道，"多少喝点。"
陈汤感激地接过道："阿沅，这些日子不太平，你最好回乡下避一避。"
阿沅摇摇头道："我哪儿也不去。记得小时候你说过，越是风大的时候，越要站稳脚跟。"
陈汤心头一热。是啊，越是艰难时刻，越要坚守本心。
突一日，元帝驾崩的消息传来。按照礼制，陈汤作为执金吾，负责整个治丧期间的宫禁安全。
就在元帝灵柩停放在未央宫前殿时，王凤突然带兵闯入！
"陈汤！"王凤厉声喝道，"有人告发你勾结萧望之谋反！本官奉太后懿旨，将你就地正法！"
陈汤冷笑道："王凤！谋反的是你！"他高声喝道，"陛下有密旨在此！"
在众目睽睽之下，陈汤取出元帝给他的密旨宣读。旨中明确指斥王凤"心怀不轨"，命陈汤"便宜行事"。
王凤面如死灰，突然拔剑冲向陈汤道："去死吧！"
陈汤早有防备，侧身避过，反手一剑刺中王凤肩膀。王府侍卫见状，纷纷拔刀，但陈汤的亲兵和忠于太子的禁卫己经控制了局面。
"拿下！"陈汤一声令下，王凤及其党羽全部被擒。
这场未遂政变震惊朝野。太子刘骜顺利即位，是为汉成帝。成帝感念陈汤护驾之功，欲加封他为关内侯，食邑增至两千户。
然而，以丞相匡衡为首的朝臣却联名上奏，指责陈汤"矫诏专权""目无尊上"。新登基的成帝根基未稳，不得不做出妥协——陈汤功过相抵，调任敦煌太守，即刻离京赴任。
离京那日，长安城细雨霏霏。没有盛大的欢送仪式，只有阿沅和几名旧部在城门外相送。
"阿沅，"陈汤将一个盒子交给她道，"这是我全部积蓄买的宅院地契。你且住着，等我回来。"
阿沅泪如雨下道："我等你。。。一定要回来。。。"
陈汤重重点头，翻身上马。敦煌，那是西域的门户。
虽然被贬，但对他而言，或许正是新的开始。
"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他轻声自语，催马向西而去。细雨中的背影，孤独却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