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维愣了一下。人呢？
就在他分神的刹那，办公室那扇由特殊钢化玻璃制成的、紧闭的大门，突然“咔嚓”一声，从中间裂开了一道缝。
紧接着，那道缝隙被一只手，从中……不，应该说是从玻璃的“价值”层面，被强行“抹除”了。坚硬的钢化玻璃，在无形的力量下，像是被橡皮擦掉的铅笔印，凭空消失了一块，形成了一个刚好可供一人通过的门洞。
顾城（千面）就这么从那个被“抹除”的门洞里，走了进来。
他看都没看周围悬浮的那些金属箭矢，只是扫了一眼办公室里的狼藉，然后皱了皱眉。
“真乱。”他用一种评价别人家装修的语气说道，“品味也很差。把钱堆在一起，不叫富有，叫土。”
“你……！”李维的瞳孔猛地一缩。
他刚才做了什么？他没有使用任何物理力量，他是首接“抹掉”了那扇门的存在？这是什么能力？
“很惊讶吗？”千面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一边走，一边随手从旁边一个倒塌的酒柜里，拿起一瓶看起来就很贵的红酒。
他用手指在瓶口轻轻一弹，木塞就自动弹了出来。他给自己倒了小半杯，轻轻晃了晃。
“你的能力，是‘价值交换’。你可以强制性地，将目标的‘价值’转移到自己身上。比如，你可以把别人银行账户里的‘数字价值’，转移到你的账户里。对吗？”
李维死死地盯着他，没有说话，但眼神中的惊骇己经出卖了他。
这是他能力最核心的秘密，他从未对任何人说过！
“而我的能力，”千面抿了一口红酒，砸了咂嘴，似乎对味道不太满意，“也和‘价值’有关。只不过，我更喜欢首接定义它。”
他伸出手指，对着一支悬浮在半空中的金属箭矢，轻轻一点。
“比如，我认为，你这些废铜烂铁，‘价值’为零。”
话音刚落，那支由办公桌金属支架扭曲而成的箭矢，突然发出一声哀鸣，然后像沙子一样，寸寸碎裂，化作一撮金属粉末，飘落在地。
紧接着，是第二支，第三支……
上百支悬浮在空中的金属箭矢，如同遇到了克星，在短短几秒钟内，全部化为了粉末！
李维彻底傻了。
他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再一次被刷新了。
如果说，他的能力是“移动”价值，那眼前这个男人的能力，就是“创造”和“毁灭”价值！
这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
“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聊聊了吗？‘钱鬼’先生？”千面拉过一张还算完好的椅子，在李维面前坐下，了二郎腿。
他就像一个来访的君王，而李维，则是那个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阶下囚。
“你……你到底是谁……”李维的声音，因为恐惧而变得嘶哑。
“我刚才说过了，一个路过的医生。”千面晃着手里的酒杯，金色的酒液在灯光下摇曳，映着他那双精明到冷酷的眼睛。
“我今天来，是想跟你讨论一个问题。”
“你觉得，什么是‘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