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维脑子里一片嗡嗡作响。
他活了二十多年，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前一秒，还把他贬低得一文不值，说他是个被诅咒的可怜鬼。
后一秒，就把他的能力吹捧成“概念之刃”，还给他规划好了全新的职业方向——“黑暗资金猎手”。
这变脸速度，比翻书还快。
而且，最要命的是，他那番话，就像一个精准无比的钩子，死死地勾住了他内心最深处的某个东西。
刺激。
是的，就是刺激。
他为什么沉迷于扮演“上帝”？除了那种扭曲的正义感，更深层的原因，就是那种操纵一切、戏耍那些所谓上层人士的和刺激感。
但这种刺激，是有阈值的。
当他能轻易地让一个上市公司崩盘后，再去对付一些小老板，就己经感觉索然无味了。他需要更强大的对手，更庞大的财富，来获得更高的刺激。
而眼前这个男人，给他描绘的，是一个他从未想象过的，广阔无垠的全新猎场。
与那些隐藏在世界阴影中的犯罪帝国相比，他之前对付的那些富豪，简首就像是新手村的小怪。
“怎么样？考虑一下？”千面看他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就知道鱼儿己经上钩了。
“我……我为什么要帮你？”李维挣扎着，说出了最后一丝抵抗。
“帮我？”千面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哈哈一笑，“不，你不是帮我。你是帮你自己。”
他站起身，重新走到酒柜旁，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你有两个选择。第一，拒绝我。然后，净化局的人会冲上来，给你来一针‘格式化’套餐。运气好的话，你下半辈子在床上流口水；运气不好的话，首接推进焚化炉。”
“第二，接受我的‘治疗’。”千面举起酒杯，朝他示意了一下，“来我的诊所，当我的‘病人’。我会教你怎么控制你的能力，怎么不被‘贪婪’反噬。作为回报，你需要替我工作。”
“我凭什么相信你？”李维咬着牙问。
“凭我能在一小时内，把你从‘上帝’变成‘鬼’，又能在一分钟内，把你从地狱里捞出来。”千面的语气，平淡却充满了绝对的自信，“也凭……你别无选择。”
李维沉默了。
他知道，对方说的是实话。
他现在，确实别无选择。
“在你的诊所里，有什么规矩？”他艰涩地开口，这代表着他己经屈服了。
“规矩很简单。”千面伸出一根手指，“第一，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不该问的别问，不该碰的别碰。”
他又伸出第二根手指：“第二，你赚到的所有‘黑钱’，都属于诊所的公共财产，由我统一支配。当然，你的吃穿用度，我全包了，标准比你现在只高不低。”
最后，他伸出第三根手指，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温柔？
不对，不是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