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也有几个附加条件。”
“请讲。”
“第一，观察小组可以有，但必须离我的诊所五百米以外。我不希望我给病人看病的时候，窗户外面有几百个苍蝇盯着。”
“可以。”李振国答应得很痛快。
“第二，移交过来的罪人，他们的伙食费、住宿费、医疗损耗费、精神损失费……以及我们诊所医护人员的劳务费，净化局得全包了。账单，我的财务总管会定期发给你们。”
正抱着计算器算账的钱鬼，耳朵一下子竖了起来，两眼放光。
电话那头的李振国，沉默了足足有五秒钟。
他似乎没想到，在这种严肃的谈判里，顾城会突然提出这么……接地气的问题。
“……预算方面，我会让后勤部和你们对接。”李振国最终还是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句话。
“很好。”顾城满意地点了点头，“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移交过来的罪人，从他们踏入我诊所大门的那一刻起，他们就不再是‘罪人’，而是‘病人’。”
“他们的人格，他们的尊严，必须得到尊重。我不希望看到任何戴着镣铐，或者被注射了镇静剂的人，被送到我这里。”
“我要的，是活生生的人，不是一具具被你们折磨得半死不活的‘实验材料’。”
顾城的声音，冷了下来。
这一次，李振国沉默了更久。
“我答应你。”他最终说道，“我会亲自下令，保证每一个被移送过去的‘病人’，都得到他们应有的人道待遇。”
“成交。”
顾城挂断了电话，将通讯器丢到一旁。
“老大！我们……我们这是要开分店了？！”钱鬼激动地冲了过来，手里的计算器按得噼里啪啦响，“不对，这是拿到了国家级的独家代理权啊！垄断生意！这下我们要发了！”
红莲和林影也走了过来，他们的表情，不像钱鬼那么夸张，但眼神里，也都带着一丝振奋和期待。
将所有罪人，都从“格式化”的绝境中拯救出来。
这不正是他们，或者说，是顾城建立这个诊所的，初衷吗？
现在，这个看似遥不可及的梦想，终于，迈出了实现的第一步。
只有夏晚晴，秀眉微蹙，脸上带着一丝担忧。
“顾城，这样一来，诊所的压力就太大了。”她轻声说道，“我们现在只有这么几个人，怎么可能同时‘治疗’那么多病人？一旦出了乱子，后果不堪设设想。”
“谁说我们只有这么几个人了？”顾城神秘一笑。
他站起身，走到正在埋头苦吃的陶饕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陶饕，想不想，以后每天都能吃到，比夏姐姐做的饭，好吃一百倍的东西？”
陶饕抬起头，嘴里还塞着半根香肠，含糊不清地点了点头。
“那以后，你就负责咱们诊所的安保工作了。”
顾城又看向红莲：“红莲，你当教官，负责训练新来的‘病人’，教他们怎么控制自己的力量。”
最后，他看向钱鬼和林影。
“钱鬼，林影，你们两个，负责建立所有病人的个人档案，用你们的能力，评估他们的潜在价值和危险等级。”
“至于夏队长你嘛……”顾城冲着夏晚晴眨了眨眼，“你就负责当我们的总指挥，统筹全局。毕竟，论管理和指挥，我们这群‘乌合之众’里，你是最专业的。”
他三言两语，就将所有人都安排得明明白白。
夏晚晴看着他那副自信满满的样子，心里的担忧，不知不觉地，消散了大半。
她突然意识到，这个诊所，在不知不觉中，己经不再是顾城一个人的诊所了。
它正在变成一个，分工明确，各司其职的，真正的，团队。
一个，即将要挑战整个旧世界秩序的，团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