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买田地?龙脉过峡?撂下狠话?
丘延翰眼中寒光一闪!动机、时机、行事风格,全都对上了!这种地痞恶霸,仗着有些钱财势力,行事肆无忌惮,干出这种刨坟掘墓的缺德事,毫不稀奇!
“好一个周恶霸!”丘延翰冷哼一声,“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敢如此无法无天!王兄,你可知那周恶霸家住何处?”
“知道!就在邻村,最大的那座宅子就是!”王彦连忙道。
“走!”丘延翰当机立断,“我们去会一会这个周恶霸!”
“丘先生!”铁嘴张却有些犹豫,面露惧色,“那周恶霸可不是善茬,养着一帮打手,横行乡里,官府都让他三分……我们这般前去,怕是……”
丘延翰目光坚定:“邪不压正!难道就任由他如此猖狂,刨人祖坟,逍遥法外?更何况,此事因我而起,我绝不能坐视不管!范师兄,你意下如何?”
范越风慨然道:“自当同去!岂容此等恶徒嚣张!”
见二人如此,铁嘴张咬了咬牙,也硬着头皮道:“好!老夫也豁出去了!跟你们走一遭!”
王彦更是感激涕零,挣扎着起身。
丘延翰却道:“王兄,你且留在此处,收拾先人遗骸,重整坟茔。此事,交给我们。”他怕王彦情绪激动,反而坏事。
安排妥当,丘延翰、范越风,加上硬着头皮跟来的铁嘴张,三人径首朝着邻村周恶霸的宅邸而去。
周恶霸的宅邸果然好找,邻村最高最大最气派的那座便是。高墙大院,朱漆大门,门口还摆着两尊呲牙咧嘴的石狮子,显得嚣张跋扈。
然而,丘延翰一到门前,脚步便微微一顿,眉头下意识地皱了起来。
“好重的煞气!”他低声道。
范越风也感应到了,凝神观察。铁嘴张更是拿出罗盘,只见指针微微颤动,指向宅院。
丘延翰目光锐利,迅速扫过周家宅院的外部格局。只见院墙极高,几乎密不透风,但大门却修得左高右低,极其不协调,这在风水上乃是典型的“孤寡煞”,主家庭不睦,人丁凋零,男主易遭横祸或孤寡终老。
更引人注目的是,院子内外,竟然种满了各种带刺的植物!仙人掌、月季、刺槐……密密麻麻,将宅院包围,仿佛一个巨大的刺猬。这在风水上乃是“针尖煞”,刺越多越密,煞气越重,会导致家人性格尖刻好斗,易惹口舌官非,且健康受损,尤其是眼睛和心脏容易出问题。
“好一个自作自受的格局!”丘延翰心中冷笑,“难怪行事如此恶毒霸道,原来是住在这么个煞气冲天的‘凶宅’里还不自知!”
他心中己有计较,对范越风和铁嘴张低语几句,随即整了整衣袍,上前叩响了那扇沉重的朱漆大门。
门房恶声恶气地开门,见是三个陌生道人,一脸不耐烦:“干什么的?滚开!我家老爷没空见你们这些穷酸道士!”
丘延翰不气不恼,微微一笑,声音清朗,却故意带上一丝凝重:“劳烦通禀周老爷,就说过路道人,见贵宅宝光冲天,却隐有黑气缠绕,特来为周老爷指点迷津,化解一二。”
那门房本想赶人,但听到“黑气缠绕”、“指点迷津”几个字,又见丘延翰气度不凡,不似寻常骗子,犹豫了一下,还是进去通报了。
不多时,门房回来,态度恭敬了许多:“三位道长,我家老爷有请。”
走进周家宅院,那股压抑的煞气更加明显。院内果然如外面所见,种满了带刺植物,几乎无处下脚。一个身材肥胖、满脸横肉、穿着绸缎衣裳的中年男子正大马金刀地坐在厅堂太师椅上,正是周恶霸。他身旁站着几个膀大腰圆、面目凶恶的家丁。
周恶霸眯着一双三角眼,打量着丘延翰三人,语气带着几分审视和傲慢:“就是你们说我家宅子有黑气?哼,少在这危言耸听,骗吃骗喝!老子这宅子好得很!”
丘延翰不慌不忙,稽首一礼:“无量天尊。周老爷此言差矣。贫道云游西方,所见宅院无数,如贵宅这般……特别的,却是少见。”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那些带刺植物和歪斜的大门。
周恶霸被他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哼了一声:“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老子忙得很!”
丘延翰微微一笑,语出惊人:“周老爷家宅,外看豪阔,实则危机西伏,煞气入骨。若贫道所料不差,尊府近年来,怕是……人丁不旺,子嗣艰难吧?且周老爷虽家财万贯,却时常感到孤独,家中纷争不断,下人多有反目,自身……怕是也时有心悸眼痛之疾?夜间多梦,难以安寝?”
他每说一句,周恶霸的脸色就变一分!说到最后,周恶霸脸上的傲慢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惊疑和恐惧!因为丘延翰所说,句句戳中他的痛处!他年过西十,膝下无子,只有几个女儿还都远嫁。家中几房小妾整日争风吃醋,打得不可开交。他自己确实最近老是心口疼,眼睛看东西模糊,晚上噩梦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