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没回答,却突然凑了过来,离丘延翰只有两步远。他身上的味道更重了,除了石腥味,还有点淡淡的草药味。他盯着丘延翰的脸看了一会儿,又低头看了看他的手,突然叹了口气,声音里满是复杂:“玄机子那老东西,还是把罗盘传下来了……可惜啊,可惜……”
“可惜什么?”丘延翰赶紧追问,“我师父怎么了?你到底是谁?”
老人却不说话了,他转过身,走到石碑旁,伸出手轻轻摸着石碑的表面。那石碑上好像刻着字,可雾太浓,看不清楚。老人摸了一会儿,突然抬头看向天空,浓雾遮得严严实实,连一点光都没有。
“泰山藏着大秘密。”老人突然开口,声音比刚才低了些,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跟他们说,“这秘密藏了几十年了,眼看就要藏不住了……”
“什么秘密?”范越风赶紧问,往前凑了两步,“老人家,你既然知道,就跟我们说说!我们来泰山,就是为了查探气脉异动,说不定能帮上忙!”
老人转过头,看了范越风一眼,又看了看周围的弟子,最后把目光落回丘延翰身上。他的眼神里满是凝重,嘴唇动了动,像是想说什么,可又忍住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低声说:“近日会有血光。”
“血光?”丘延翰心里一紧,“什么血光?是针对我们的,还是针对泰山的?”
“都有。”老人的声音更沉了,“这血光躲不掉,除非……除非能找到那东西。”
“那东西是什么?”范越风追问,“在哪里能找到?”
老人却突然闭口不言了!他紧紧抿着嘴,不管范越风和丘延翰怎么问,都不再说一个字。他只是盯着石碑,眼神里满是复杂,有担忧,有害怕,还有点说不出的决绝。
弟子们急了,有人忍不住想上前追问,却被范越风拦住了。范越风摇了摇头,示意他们别冲动——这老人一看就有故事,逼得太紧,反而会适得其反。
丘延翰也没再问,只是盯着老人的背影。他心里满是疑问:这老人到底是谁?他跟玄机子是什么关系?他说的秘密和血光,到底是什么意思?还有“那东西”,又是什么?
过了大概一盏茶的时间,老人终于动了。他从怀里摸出个东西,摊开手心——那是半块玉佩!玉佩是白色的,看起来有点年头了,边缘破破烂烂的,像是被人硬生生掰断的,上面刻着个模糊的图案,看不清是什么。
老人走到丘延翰面前,把那半块玉佩递给他,眼神里满是郑重:“拿着。”
丘延翰犹豫了一下,伸手接了过来。玉佩入手冰凉,比他想象的重,上面的纹路磨得很光滑,显然是被人经常摸的。“这玉佩……是什么意思?另一半呢?”
老人没回答,只是拍了拍他的手,又看了看他怀里的罗盘,突然说:“玄机子没告诉你的事,这玉佩或许能帮你找到答案。但记住,别轻易相信任何人,包括你身边的人。”
“身边的人?”丘延翰一愣,“你是说……我师父?还是我的师兄师妹?”
老人没解释,只是摇了摇头。他又看了看石碑,再看了看周围的浓雾,突然往后退了一步,转身就往浓雾里走。
“老人家,你等等!”丘延翰赶紧喊,想追上去,却被范越风拉住了。
“别追了!”范越风摇摇头,“他不想说,你追上去也没用。”
丘延翰停下脚步,看着老人的背影一点点消失在浓雾里。那白发在白茫茫的雾中格外显眼,可没一会儿,就彻底看不见了,连一点声音都没有,仿佛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众人都愣住了,站在原地,没人说话。只有浓雾还在身边绕着,石腥味和草药味还在鼻尖,提醒他们刚才的一切不是幻觉。
“师父,这老人到底是谁啊?”有弟子忍不住问,“他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血光?秘密?还有这玉佩……”
范越风没说话,走到石碑旁,伸手摸了摸石碑的表面。石碑冰凉,上面确实刻着字,可雾太浓,加上石碑表面凹凸不平,根本看不清刻的是什么。他叹了口气,转过身,看向丘延翰手里的玉佩。
“延翰,把玉佩给我看看。”
丘延翰赶紧递了过去。范越风接过玉佩,翻来覆去地看,眉头越皱越紧:“这玉佩的材质很特殊,像是和田玉,可又比普通的和田玉重。上面的图案……好像是个龙纹,可只有一半,看不太清。”
“龙纹?”丘延翰心里一动,“难道这玉佩跟泰山的秘密有关?”
“很有可能。”范越风点点头,把玉佩还给丘延翰,“那老人说玄机子没告诉你的事,玉佩能帮你找到答案,看来玄机子早就知道泰山的秘密,只是没跟你说。”
柳含烟凑过来,看着丘延翰手里的玉佩,小声说:“延翰哥,那老人还说,别轻易相信身边的人,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啊?难道我们身边有坏人?”
这话一出,弟子们都安静了下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里都多了点警惕。是啊,老人的话太奇怪了,“身边的人”——难道他们中间,真的有不怀好意的人?
丘延翰握紧手里的玉佩,心里也犯起了嘀咕。他想起昨天夜里房窗外的黑影,想起赵承业临走时的眼神,又想起刚才谷边的黑影——这些事,会不会都跟“身边的人”有关?
“别胡思乱想!”范越风看出了弟子们的心思,赶紧开口,“那老人的话未必全是真的,或许是故意吓唬我们的。我们是同门,应该互相信任,别被外人的话挑拨了关系。”
弟子们纷纷点头,可眼神里的警惕却没完全散去。毕竟,老人的话太诡异了,由不得他们不放在心上。
丘延翰把玉佩小心翼翼地放进怀里,贴在胸口,跟平安符放在一起。玉佩的冰凉和平安符的温热,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他心里更乱了。他抬头看向老人消失的方向,浓雾依旧白茫茫的,什么都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