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条有点坨了,不过没人嫌弃,这年头整个京城能吃得起纯白面的面条的人家屈指可数,
一大桌的人热闹哄哄的边吃饭边唠嗑,完全把刚才发生的事儿给抛之脑后了,
这时有人敲院子的门,东厢房住着的是马大叔一家,马大婶儿正好出来洗衣服,就过去打开了院子门。
院子门一打开,七八个人往里面冲,手里都拿着长枪,后面跟着的是两个穿着干部服的男人,他俩簇拥着一个穿着列宁装,梳着齐耳短发的女人。
马大婶尖叫一声。
“你们是干嘛。。。。。。
清晨的阳光穿过南锣鼓巷斑驳的屋檐,洒在“记忆之屋”门前那块青石台阶上。昨夜的雨洗去了尘埃,也冲淡了空气中的燥意。大宝站在门口,望着巷子深处缓缓走来的几位老人??他们步履蹒跚,却眼神坚定,手里攥着布包、木盒、泛黄信封,像捧着一生最重的东西。
他推开门,轻声道:“来了?进来吧。”
第一位是位穿蓝布衫的老太太,姓赵,七十有六,原是纺织厂女工。她打开布包,取出一叠手写账本。“这是1958年我们车间的出勤记录。”她的声音不大,但字字清晰,“那时候每人每天要织够三十尺布,完不成任务不许回家。可你看这一页??”她指着一行红笔标注的名字,“李桂芳,连续七天满额,结果月底评不上先进,因为她丈夫是右派。历史书不会写这些,可我记得。”
大宝接过账本,指尖抚过纸页边缘磨损的痕迹。这不是档案馆里的复印件,而是当年一笔一划写下的真实。他在登记表上写下:**赵秀兰,口述编号0417,物品已录入区块链存证系统。**
第二位老人拄着拐杖,背微驼,却是当年人民公社食堂的炊事员。“我叫王德海。”他说,“我想讲讲‘大锅饭’到底怎么回事。”他从怀里掏出一张饭票残片,上面印着“每日定量八两”,背面用铅笔写着“三月十七,无米,代以红薯藤粉”。
“很多人说那是好日子,热热闹闹吃大锅饭。”他苦笑,“可你知道吗?到了1960年春天,我们连红薯藤都磨碎了掺进面里。有个孩子饿得啃墙皮,被他妈打得满院子跑……最后还是没活下来。”他说完,把饭票轻轻放进展柜,“我不恨谁,我只是怕以后的人不信这些是真的。”
林小满带着两名志愿者在一旁记录,眼圈已经红了。但她没有停下笔,反而写得更用力了些。她知道,眼泪救不了记忆,唯有文字和影像才能让它们穿越时间。
中午时分,一位中年男子匆匆赶来,自称是从山西赶来的知青后代。他带来一只铁皮盒子,里面装着父亲1969年下乡时写的日记。“我爸临终前交代,一定要送到这儿来。”他说,“他说他不是英雄,也没做过惊天动地的事,但他记得每一个冬天怎么和老乡挤在一铺炕上取暖,记得谁偷偷塞给他半块窝头。”
翻开日记本,第一页写着:“今日抵达吕梁山区,村支书说,‘你们城里娃来了,咱就有文化人了。’可我知道,他们才是真正的老师。”
大宝默默合上本子,抬头问:“你爸的名字?”
“陈建国。”
“我们会为他建立专属档案。”大宝说,“不只是名字,还有他的声音、他的心跳、他的记忆。”
下午两点,技术组传来消息:U盘内的七份绝密会议纪要已完成交叉验证。其中三份文件与国家档案馆近年解密的部分内部批文高度吻合;另四份虽仍属未公开范畴,但通过比对签名笔迹、用印规格及纸张年代检测,确认为真品无疑。
更重要的是,那份录音转录稿经声纹专家反向推演,结合现有史料重建语境分析,极大概率确系周正言与苏婉清最后一次对话。
“她不是叛徒。”技术组长低声说,“她是那个时代少有的清醒者,也是代价最大的追问者。”
大宝坐在灯下,再次读到那句:“如果连你说的‘光明’都要掩盖黑暗,那我宁愿走进黑暗,去找一点真的光。”
他忽然明白了苏婉清后来为何选择隐匿于阴影之中。她并非放弃真实,而是换了一种方式守护它??以非常手段对抗非常扭曲,哪怕因此背负污名,也在所不惜。
傍晚,天空再度阴沉下来。
专案组紧急通报:一名化名为“刘志远”的嫌疑人,在南锣鼓巷附近民宿房间内被发现死亡。初步判断为服药自尽,现场留有一部烧毁的手机和半张撕碎的纸条,仅剩几个字可见:“……不能让他们……说出真相。”
大宝赶到现场时,警方正在提取指纹。房间里凌乱不堪,床头堆着大量旧报纸剪报,墙上贴着一张手绘的时间线图,标记着多个历史事件节点,而“6月12日”被红笔重重圈起,旁边写着一句诗:“孤云独去闲”。
“他是‘白鹭计划’北京行动组的最后一环。”刑侦队长低声说,“负责在今日午夜发布伪造视频,宣称‘记忆之屋’藏有境外势力资助证据,并播放一段AI合成的‘周正言悔过书’,意图彻底瓦解公众信任。”
大宝盯着那张纸条残片,心中翻涌。这些人不惜杀人灭口,也要阻止真相浮现。但他们低估了民间的力量。
当晚七点,一场名为《听见?我们的1958》的线上直播正式开启。主讲人不是专家,也不是官员,而是今天前来捐赠物品的十位普通人。他们面对镜头,平静讲述自己的经历或父辈的故事。
赵秀兰讲完后,直播间弹幕瞬间刷屏:
>“我妈也这样,为了全家能吃饱,自己常年喝菜汤。”
>“原来我不是一个人记得那些苦。”
王德海说起那个啃墙皮的孩子时,评论区静了几秒,随后涌出无数留言:
>“我舅舅就是饿死的,家里一直不敢提。”
>“谢谢你替他说出来。”
当陈建国的儿子朗读父亲日记片段时,一位观众发来私信:“我爸也是知青,去年走了。这是我第一次听到有人认真听他们的故事。”
直播持续四个小时,观看人数突破一亿两千万人次。微博热搜前十中,七个话题与“记忆之屋”相关。人民日报客户端推送专题报道:《平凡人的记忆,为何如此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