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像前几天那样沉默寡言的替宋晚音舒活筋骨。
程凝霜没有打扰他们。
她关上病房门，他们一起来的法医，小李就在门外，他怅然地转了一圈。
听到动静转身，见到程凝霜微微有些吃惊。
“程小姐，你还在医院？”
“嗯，你不进去吗？”
“不了，不了，长安在里面，我就不打扰他们了。”他挠了挠头。
“程小姐，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好。”
程凝霜和法医小李并不熟悉，只是仅限于知道他的名字。
她刚要走的时候，法医小李却又再次把她叫住了。
“程小姐，”法医小李走了过来，一脸为难地开口，“小宋有没有跟你提起过关于人体武器的事情？”
“提起过。”
小李顿了顿这才继续说道：“祁先生来缅北找钻石的那伙人，就是专门把人拐去做人体实验的。”
“这才有了阴差阳错之下，他为了救长安，故意和长安换了衣服，把人引开。”
这些真相，程凝霜已经知道的差不多了。
一遍又一遍，可以说每个人说的每个字都刻在了她的骨子里。
“谢谢。辛苦你们了。”
“程小姐，我还没有说完。你……一般人来说，犯罪分子都不会想把手伸到有钱人的家里。因为钱和权历来都分不开，他们想要做长期买卖，就不能太引起警方的注意。”
“正常情况下他们是不会打祁少爷的主意的。”
程凝霜愣了愣，面色白了几分。
正常情况下，那……
祁聿明不是单纯的被买钻石的骗了？
程凝霜嗓子隐隐作痛，她仍旧维持着自己的理智。
“小李警官，一般来说你们有线索应该不会告诉无关紧要的人。而且，我跟祁聿明连正式关系都没有确立，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程小姐，您的父亲有位故交，不小心在网上泄露了祁聿明的消息。我们已经派人查了，他就是意外拍到了祁聿明的脸。现在一切都缺少关键的证据，这是我们推演过最有可能的结果。”
“那个人贩子已经死了，可以说死无对证。我觉得你应该知道这件事情。”
程凝霜脸色又白了几分，好像下一秒就会跌到，可她没有。
她甚至很平静冲小李笑了笑。
“谢谢，你们辛苦了，情况我也知道了。谢谢你们费尽心思还了我一个真相。”
只是……
程凝霜苦笑了一声，哪怕小李警官说的再怎么隐晦，背后的逻辑关系她也能够推测到。
看似一场意外的抓怕，确是把祁聿明亲自送到刽子手的手里。
程凝霜进了电梯，靠在电梯里静静的感受着整个人下坠的感觉。
她还不够听话吗？
为什么，为什么她的父亲不允许她有一点点，哪怕只是一点点想要拥有自己人生的想法。
她唯一一次任性和做自己，就是祁聿明在的时候，但她那个时候也没想到，自己也是那个会把祁聿明推向深渊的人。
程凝霜站在电梯里，似哭非哭，似笑非笑，在电梯门开的那一瞬间，她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一直到医院门口，没忍住吐出了一大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