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头及后日谈指挥官视角。晚间部分纳尔逊视角)
咳。
“内啥,听说最近办公室里半夜有可疑的身影。你有什么头绪吗?”我轻嗽一声,望着那架撒着金穗的高傲肩膀,小心翼翼地问道。
她瞥了我一眼,手中的文件被拍在了桌上。
光洁的胸衣巍巍颤着,纳尔逊不容分辨地在文件上指指点点着,“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再多检查一下,指挥官。三年多了,你还是这么欠打磨。”
金红的瞳孔扫过我的脸,细长凤眼如军刀般锋利,“没听说过。这是什么新的偷懒的方法吗?”
“没有绝对没有,”久违地轮到这位,我可不敢怠慢,一边飞快地抓起文件,一边语无伦次地表示决心,“我我我肯定认真做!”
“哈……我也没说你不认真吧,”她转开眼神,盯着墙上的照片,“至少,你这些日子的成绩还是值得肯定的啦。”
“哦哦。”
“哼,管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行了。”她俯视着伏案疾书的我,不易察觉的微笑浮现在嘴角,“要好好保持。”
“是!长官!”我忙不迭置地点着头。
看来,要重新找别的线索了呢。
晚间。
月白如浪,萦绕着脚踝。明灭的滩涂是窗棂的剪影,连廊上空无一人。
军靴在台阶下歪着,我赤脚趟过夜色的清凉。
白天的时候,他走过这儿,这儿,还有这儿。
急匆匆,不羁的步子。有时候还高兴地蹦跳着。
他喜欢站在窗前。我凑上去,银色的月华正把远近照耀得晃眼。
我迷离地望着其中那个面带红晕的幻影。
美丽柔顺的长发,高挺的鼻梁,骄傲的金色眼瞳。
撬开嘴巴,贝齿洁白。
低下头去,装甲包覆着晈白舰桥,一双腿,嫩得和象牙一般。
哼。我冷笑一声。好皮囊。
可是却如此可悲。
手中的酒瓶晃了三下,终于咬在嘴里,灼烧的液体赶走酸楚。
好热!我声嘶力竭,浑如败犬的悲鸣。
厚重装甲把我裹得好似一只刺猬。炉火跳动地疯狂,几乎将人灼伤了。我知道,特拉法尔加那时,子弹穿透胸膛的时候,她是那样炽热。
我不能忍受了。
倔强的手指刺透装甲,生硬地下滑。钢铁的坚硬碾压着舰体,一寸寸,如同蝉蜕,脱开绑缚。
簌——
装甲滑下舰桥,赤_果的晶莹摇晃着,摆动着,柔软地贴着甲板。
我凝视着胸口的丹砂,轻轻抚摸着,仿佛上一世的最后时刻,拂过伤口的,圣母的手。
窗口的光焰凝视着我,我把握着自己的柔软。如同是他在注视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