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加油啊,小家伙。不然怎配得上我妹妹和她的感情。
另外,保护好自己,费佳。你们行刑人的锁链既是对敌行刑的利器,也是对自己内心的克制与探索。”
费奥多尔尴尬地挠了挠头,思考着朝转身追上中尉脚步远去的政委敬礼。
这一茬之后,费奥多尔打定了主意要好好看好这个街口,聚精会神了三十分钟,紧盯着这个社区里时时刻刻的风吹草动,忽视着小巷里冻毙流浪汉如苇草般的倒下。
多久交班呢?
刚刚喀山教堂的钟声响了一通,费奥多尔在心里算了算,应该快要到了。
不过即便是最后时刻,也不能松懈!
但少年难免想念起家中燃烧着火焰的壁炉和仆人端来的舒适热水。
然后他的眼前,真的出现了温暖的火焰。
费奥多尔下意识地想伸手触摸,但下一刻他猛地扑倒,子弹冲破空气,嗖嗖地从街亭的中央擦过。他一身冷汗,在生死边缘走了一遭。
大衣下,背后的逆十字淌出鲜血。
蹭了一身黑雪的费奥多尔试图判断枪声传来的方向,近处的枪声只有三两处,按照培训手册,顶多四个人。
不过,多半有个幻术专精的魔术师或者血脉术士。
甚至是,一位同样拥有神术的异教徒。
费奥多尔呲了呲牙,清秀的脸上被弹风划开一道伤口,但远不及背上逆十字的灼烧。看来是后者了。
袭击我的异教徒,不能随便杀掉。
对讲机里响起惨叫和子弹声,费奥多尔没空理会那么多,只是冷静地报告自己的位置和遇袭情况,然后不再理会,也不管有没有人会来支援他。
费奥多尔缩在街亭的混凝土基座后,仔细听着不远处魔鬼落在雪上的脚步声。
沙沙的声音,很悦耳,像父亲、政委和哀芙根妮娅这样的读书人写字时羽毛笔尖浸满了墨水后划过羊皮纸的声音。
他本以为第一次遇见热兵器巷战时,自己会害怕。但此刻他的脑袋无比清楚,血液又无比滚烫。
小费奥多尔是苏维埃联盟的战士,他的姓氏一直是斯拉夫人的骄傲,他的血液真真切切地承受着基督的神力,陀思妥耶夫斯基家的血脉里传承着真神的赐福。
“这时候使用“行刑人”的力量,应该不算违反家规和条例吧。”
费奥多尔腼腆地笑了笑,闪电般探出身子。四个士兵,还有一个白袍异教徒,比预想中多了一个。
但不重要。
正教徒的神力疯狂喷涌,可以在心中吟唱的神术在敌人看来几乎是一瞬发出。
黑色的锁链在士兵的身上和心口生长出来,束缚住他们的手脚。他连开五枪,两个人顿时闷倒在地。
另外两名士兵则没命中要害,颤颤巍巍地在地上滚起来缩到可能的掩体后面。
只要那个一身白袍的异教徒身上有异能量爆开,挣脱了行刑枷锁的束缚,抬起和费奥多尔手中同一款式的AK-74开枪还击。
而费奥多尔已经蜷缩起身子,凶狠的少年像西伯利亚荒原上的饿狼,猛地扑过去,超人的速度绕开了橙红色的弹线,枪尖的刺刀闪着月的冷光,锋锐逼近了异教徒的身体。
就和父亲带他去冰原上的狩猎一样。
先发制人,抓住破绽,撕咬伤口,一击致命。
一身白袍蒙面的异教徒并不感到十分吃惊,她深知这个好战的种族的一贯秉性,永远尊重他们的战斗能力。
她嘶吼起来,声音沧桑而可怖,只有高亢的声调像是个女人。
“???????????????????!(基督徒,用那个!)”
费奥多尔听不懂她的语言,也不在乎,裹着基督神力的刺刀直勾勾地冲她而去,掩体后还没死的两名士兵朝他射击,子弹大多失了准头,剩下的又被神力隔绝。
只有几颗漏网之鱼冲破了他的非要害部位,冲击力十足的5。45mm弹只是嵌在行刑人强硬的肌肉和致密的骨骼里。
不影响战斗力。
费奥多尔的血液燃烧起来,承受疼痛是行刑人赠予他人惩罚前的第一门必修课。
但下一秒,神力断流,逆十字依旧愤怒地灼热,但神力的流通的的确确遭到了压制。
费奥多尔冲杀的动作慢了,出现了近身搏斗中堪称致命的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