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也有人有意试探,可一想到海佳格格向那拉侧
福晋示好,结果被耿得下不了台面的事,也渐渐退缩。
谁也不想像倒霉的海佳格格吧,成为院里的笑话。
陈格格倒是看出原因,也压低声音嘀咕道:“我瞧着,那拉侧福晋许是担心福晋责备高侧福晋,这才琢磨出这么个主意。”
“换作别人。”陈格格耸耸肩膀,转身瞥了一眼跃跃欲试的黄格格:“我看那拉侧福晋才不会管的,照旧开口便是一个字:损。”
黄格格被会心一击,登时收回蠢蠢欲动的心思,安安静静,老老实实在旁看戏。
那拉侧福晋那一番话出来,最震惊的还是高真如。她迟疑地看看连枝丫也未动弹一下的桃树,连连摇头:“瞎说,哪里刮风了。”
这个时候,福晋才回过神来,她顺着那拉侧福晋的话往下说:“钦天监说了,今日迟些时候许是会下雨呢。”
时下钦天监掌观察天象,推算节气之事,也能一定程度上预测当日次日的天气状况,提前给出预警来。
高真如闻言,将信将疑。
她望了望天空,朵朵白云浮在空中,着实教人想不通待会会下雨的事。
福晋见高真如还死守着风筝不撒手,终是拿出最后的办法:“这是本福晋的生辰礼物,要是风筝线断了飞走了,可怎么是好?”
高真如听罢,终于是犹犹豫豫地应下,领着几人往大格格那边走:“那风筝是大格格好不容易才放上去的,还得与大格格说一声。”
再走过一会,福晋终于看到了操持风筝的大格格。只是数道丝线向空中而去,与巨大的风筝勾连在一起。
放飞这般大风筝的活,说是大格格的,其实也不是。大格格负责的是监工的工作,而负责放风筝的则是大格格的奶嬷嬷们。
奶嬷嬷们已经过了挣扎那一步,目前已是摒弃外物,正聚精会神操作着丝线,时不时调整着位置,既不能让风筝飞得太高太远,以免看不清外观,同时也不让能风筝飞得太低,避免风势改变导致风筝坠落。
总之一句话,她们超努力的!
半响待听到徐嬷嬷的吩咐,奶嬷嬷们神色复杂,一边收回来,一边还有点恋恋不舍,毕竟这般的大风筝,不说别处反而在场其他人肯定都没放过!
福晋瞥了一眼诸人神色,差点气笑了。直到领着嘟着嘴的高真如和大格格回屋里,她才虎着脸道:“你们还闹脾气呢。”
高真如不服。
高真如嘴巴上都能挂酱油瓶了。
大格格委屈。
尤其她看了一眼高侧福晋的脸色,瞬间也仰起脑袋瓜来,委屈巴巴:“额娘坏!我和高额娘忙碌好几日才做出来了的……”
“就是就是。”
“福晋不夸我们,我骂我们。”高真如抹着眼角,搂着大格格,眼角余光偷偷瞥福晋的神色:“呜呜呜,我们真惨呐。”
大格格也扁着嘴,泪眼汪汪的。
福晋瞧着一大一小两张委屈脸,脑门上的青筋都是一跳一跳的。
“汗阿玛,也瞧见了。”
熹贵妃听闻皇帝扭伤了腰,特意赶到九州清晏前来探望,没曾想恰好还见着儿子宝亲王。
说起雍正帝扭伤腰的事儿,宝亲王揉了揉眉心:“都是宝瓶惹的祸……”
熹贵妃一听事关高侧福晋,登时纳闷了:“瞎说,我可是知道的,宝瓶今早上就开始准备你媳妇的生辰宴,哪能跑到勤政殿去吓一吓皇上?”
再者,真是高侧福晋搞的事儿,恐怕院里早就有人把信传过来了。
“许是屋里又有不安分的?”熹贵妃转而想到富察格格那事上,面色微微一沉。
当年熹贵妃尚是雍王府的小小格格,夹在雍正帝旧爱李氏和新宠年氏之间,日子过得极为艰难。
饶是摒去这两人,雍正帝后院里也并不清静,先后去世的格格便有数人。
熹贵妃全靠着谨言慎行,战战兢兢将弘历抚育长大,这才有了如今的好日子。
而如今,随着压在身上三座大山逐一离开,饶是雍正帝又有了谦妃那般的新宠,熹贵妃也是安之若素,沉稳冷静,将大半注意力都挪到儿子和儿媳身上。
在她看来,儿子宝亲王的运气相当不错,福晋聪慧娴淑,把后院打理得整整齐齐,提到侧福晋位置上的高氏体贴活泼,那拉侧福晋又是个守礼规矩的。
三者关系都相处得不错,尤其是福晋与高氏,便是连脸红都未有过。
这般的好领头羊下,想也知道普通格格的日子得多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