熹贵妃是吃过苦头的,还想着院里的格格会感恩戴德,哪晓得会冒出富察格格几个刺头。
说到这个,熹贵妃还庆幸道:“亏得当年未曾提她为侧福晋,不然真是……”
“额娘,都是过去的事儿了。”
“是是是。”熹贵妃咂咂嘴,不提这事,终是想起自己惦记一半的事儿:“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未等宝亲王开口,门口又来了人,这回过来的是裕妃。她没急着进去探望雍正帝,而是向熹贵妃行了礼,而后便兴冲冲地上前八卦:“弘历,你和你裕母妃说说,莫非你家福晋是神女下凡?”??????
裕妃的话音落下,熹贵妃也同时愣住了。最让她震惊的当属宝亲王的反应,宝亲王面露惊讶:“等等?裕母妃怎么知道的?”
“当然是裕母妃我看见的!”裕妃刚刚正在陪几位太妃一同看戏,哪晓得戏才唱到一半,嘿!台上的戏子竟是愣住了,直直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裕妃起初还纳闷呢,后头抬眼看上一眼,哎呦喂!她眉飞色舞,绘声绘色描述着刚刚的景象,还要诧异地询问熹贵妃:“贵妃姐姐,您真没见着?这么大一个福晋就飞在空中呢!”
熹贵妃是真没见着,她如今身为宫里的第一人,手里的事务堆积如山。
虽然这些事务都是她做惯了的,但无奈皇室宗族便是个越滚越大的大雪球,且不说那些前几代散出去的,皇上那些个兄弟后代、京城里的铁帽子王,又或是勋贵朝臣,还有从藏蒙之地而来的官宦女眷,都得要唤进来说几句话罢,再赏赐些罢。
偶尔中间还有家中男丁刚遭皇上训斥贬斥的,熹贵妃又得按着皇上的意思,或是安抚,或是敲打。
熹贵妃忙完这些,还得接着处理宫里的事务,加在一起真真是繁琐无比,也不晓得先皇后当年如何熬下来的。
好不容易处理完成,熹贵妃便去榻上闭目养神,直到太监传话说是皇上扭伤,她又匆匆而至。
熹贵妃询问关怀儿子半响,却还是头回听到这般离谱的事儿。
她刷地扭过头,盯着宝亲王,眼里皆是不可置信:你刚刚不是说闯祸的是高氏么?怎么忽然就变成福晋是神女了?
宝亲王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又一下,连忙把来龙去脉都解释了一番。
“什么啊……原来是风筝?”
“居然还有这般的风筝?”
“可不是么,汗阿玛遣人去看了,真是风筝。”宝亲王无奈地重复一遍。
“也就是说……皇上是看到神女风筝大吃一惊然后扭伤了腰?”裕妃眼前一亮,顺势接话道。
熹贵妃:“……”
收收吧,你声音里的幸灾乐祸都溢出来了。
熹贵妃无奈地白了裕妃一眼,打起精神来询问宝亲王:“皇上没生气吧?”
宝亲王想了想,又沉默了。
熹贵妃的心登时吊了起来:“皇上生气了?皇上责备宝瓶了?宝瓶也是一番好心,我去与——”
“不是不是。”宝亲王忙拉着心急火燎的熹贵妃,缓缓往下解释。
他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的原因在于实在不太能理解汗阿玛的脑回路:“汗阿玛说,要宝瓶和明意一起,给他也做一具风筝,待到万寿节时用。”
熹贵妃:“……”
宝亲王
满脸无奈:“您说这事,这事。”
人太监都问来了,那物是高真如和大格格做给福晋的生辰礼物。
重点——这是侧福晋和大格格孝敬给福晋的生辰礼物。
再重点——这是侧福晋和大格格孝敬给您儿媳妇的生辰礼物啊!
雍正帝上面一发话,宝亲王在下面就已经傻眼了。
反而是熹贵妃和裕妃沉默了一会,竟是无甚反应,一个说‘听着像是皇上会做的事’,一个说‘皇上吩咐了那就这般去做吧’。
宝亲王目瞪口呆,心生疑问:“额娘,裕母妃,你们怎么就这么淡定?”
两者相视一笑,怎么说呢,就是默契吧。反正雍正帝神神叨叨,莫名其妙又不是一日两日的事,再说教儿媳妇和孙女做点东西孝敬自己,这不也是天经地义的嘛,淡定,淡定。
宝亲王大为不解,不过晚间返回长春仙馆时,他也不忘将此事交代下去。
宝亲王的话音落下,高真如和大格格瞬间昂首挺胸,像是得胜而归的小公鸡般,神色间尽显得意。
“我就说嘛,皇上不会生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