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的确很甜。”乾隆帝龙心大悦,抬手吩咐道:“御膳房做得不错,赏。”
韶景轩内,乾隆帝与高真如其乐融融,吃完炸鸡以后又情意绵绵地黏在一块,与此同时后宫嫔妃也多知道皇上前脚将贵妃的伯父骂了个狗血喷头,后脚便去贵妃宫里用膳说话,安抚贵妃。
嘉嫔跟前的宫女春燕,第一时间将这事禀报给嘉嫔。
嘉嫔还未说话,跪在脚踏上给嘉嫔捏腿的宫婢画眉便先忍不住了:“主子,要奴婢说皇上去贵妃那,不一定是哄贵妃吧?说不得是去敲打贵妃的!”
“旁人还都说贵妃不急。”
“说不得那等主意便是贵妃出的,这才让皇上大发雷霆呢!”
喜鹊闻言,顿时拉长了脸,狠狠瞪了一眼画眉,方才止住对方的话语。
嘉嫔没搭理画眉,接过喜鹊送上前的安胎药,蹙着眉一饮而尽。她没吃喜鹊送上前的蜜饯与饴糖,而是闭着眼儿,任由着苦涩的滋味在口中散开,激得脑袋愈发清明。
皇上哪舍得训斥贵妃,今日这番敲打也是对高家其余人说的,你们的荣耀都来自与贵妃,再想旁门左道的心思,都得看看后果。
嘉嫔心里感慨,却是淡然得很,真要那么容易就让皇上的心思变动,那才奇怪呢。
就是家里偷偷递来消息时,嘉嫔也是心中微动,觉得这事能有七八成的把握。若是能让贵妃在皇上心里的地位稍稍掉落一些,便是稳赚不赔的生意。
嘉嫔不动声色,注视着此事的发展,她原本以为这事怎么也得等高家二小姐或是三小姐进宫陪侍以后,方才炸出事情来。
未曾想到,高贵妃自己看淡孩子,连其阿玛额娘都能看淡,甚至反应这般迅速,第一时间将自己与族人隔开。
嘉嫔思到一半,便是忍不住蹙起眉梢来:“哎呦。”
“主子,小阿哥又开始闹腾了?”
“是啊,这孩子真真是活泼。”嘉嫔摸着肚子,满脸无奈。随着月份渐大,肚里的孩子也愈发闹腾起来,半点不消停。
“活泼些好,往后定是个健康的小阿哥。”喜鹊笑弯了眉眼,喜不胜喜。
画眉等了半响,才寻到插话的机会,又说起林贵人来:“奴婢听说……林贵人前两日还落了红。”
嘉嫔抿着嘴:“我困了……”
喜鹊应了声,忙接过春燕递来的毯子,给自家主子盖上。
见嘉嫔闭目养神,她干脆利落地拎住画眉的耳朵,将她拉出屋去:“闭上你的嘴!那等晦气事也敢在主子跟前说……打从现在开始,春燕到屋里伺候,你搬去二等宫女的屋里,往后在外面伺候罢。”
暂且不说画眉痛哭了一场,别的宫妃对这场风波或有议论,或有感叹,却有种见怪不怪的味道。
诸人的目光,多数落在林贵人身上。中间林贵人出来请安几次过后,如今又鲜少出门了,据住在附近的秀常在说她曾路过林贵人所住的院子,从未闭合的门前瞥到过一眼,林贵人面容浮肿,身体消瘦,只余了一个大得惊人的肚子。
“啧啧,我晚上都吓得做了噩梦!”
“说得忒夸张了。”旁的宫妃都被秀常在这番话勾起好奇心来,没少去门口晃悠。
陆贵人瞥了一眼柏常在:“柏妹妹,这等热闹可不兴凑。”
跃跃欲试的柏常在讪讪然一笑,忙坐直了身子:“我省得的,我像那等多管闲事的人吗?”
柏常在还有陆贵人拉着,可别的看热闹的宫妃便不一定有这般好心人,故而不少人到林贵人住处探头探脑,打量着其中景象。
没几日,林贵人再次出了事。
高真如听到瑞香禀报消息时,竟是没生出多少意外的感觉来,一边整理手里的画册,一边随口问道:“这回又是出了什么事?”
八成是吃食上不满意,也有可能是对宫婢太医不满,嗯……高真如想想最近宫里的传闻,又怀疑林贵人与人起了冲突。
“听那边的动静,似乎,似乎林贵人要生了!”瑞香磕磕巴巴地回答着,眼里皆是不可置信。
“啥?要,要生了?”高真如亦是如此,她双手一颤,捧在手里的册子便落在地上。她顾不得捡起册子,猛地抬眸看向瑞香:“等会,林贵人现在才几个月?”
如今时至十月,即便高真如满打满算,林贵人也顶多只有六个月多的身孕。
这……生下来,能活!?
高真如眼皮子直跳,一颗心直直沉到谷底。
瑞香嘶着气:“好像就六个多月。”
屋里其余宫人也止不住惊呼出声,石竹还有另一个问题:“主子,咱们要不要去看一看?”
那乱糟糟的事儿,过去也没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