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兰瞥了一眼昏迷的马丁,再看看维德的方向,意有所指地补充说:
“主人也没阻止,这不就说明????我的举动都在他的许可范围内?”
维达斯懒得跟他争辩,只是摇摇头,拿着魔药再次走向剩下的人。
他完全不跟任何人商量,只是以极快的速度将手中的瓶子在乘客周围晃一晃,手指微微用力挤压。雾化的生死水被乘客吸收进去,不到两秒钟就会睡着。
自从维德释放过日光咒之后,机舱内部就变得比之前还要昏暗??这并非是错觉,而是经济舱的亮度被悄然调暗了几分。
在乘客和魔偶们制造的各种声响中,维达斯的动作极为快速又不显眼,并没有被几个人注意到。
而当某些人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他已经悄然将生死水散布到整个机舱内。
维兰看他一个人也做得很好,便伸了个懒腰,随意坐在一张空位上,利落地扣好安全带,最后头一歪,以一个毫无破绽的睡姿闭上眼睛。
乘客、空姐、劫匪。。。。。。众人一个接一个地感受到强烈的睡意,他们被无法抗拒的力量控制住,鼾声四起,有些人干脆直接坐在地上就沉沉睡去。
而巫师们勉强修补了舱壁,刚喘过气来,就被这死寂吓了一跳。
在他们的身后,如金妮、科纳夫人都已经倒在座位上睡着,年轻人们也都是眼皮打架的状态。
旁边的韦斯莱夫人施咒时最为认真,呼吸都比别人急促。只是短短的一个瞬间,她就昏昏沉沉地靠在座椅靠背上,眼睛都睁不开了。
“小心,还有袭击!”
韦斯莱先生顿时警觉,他的警告声嘶力竭,但却被一个哈欠拦腰截断。
沉重的困意如同无形的枷锁,让他四肢发软,身体也不受控制地顺着舱壁往下滑。
??不对劲!这是魔药!难道飞机内还有肃清者?
韦斯莱先生当即调转魔杖对准自己,刚准备施咒,眼前忽然多了一瓶魔药,那股辣眼睛的气味刚钻进鼻孔,就让他觉得头脑一清,发梢都快要炸起来了。
递过魔药的人,正是维德。
“这是解药,喝一口就行。”他简单地说:“生死水是我让人释放的。”
韦斯莱先生接过魔药,捏着鼻子灌了一口,睡意瞬间被彻底驱散。
他环视着周遭昏睡的人群,问道:“这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所有人都睡着,不是更容易控制局面吗?”维德解释:“而且这样做,他们只会当自己做了一个荒诞的梦,精神和心理都更容易恢复。”
韦斯莱先生张了张嘴,最终只能化为无声的叹息,朝着维德点点头。
他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眼下最妥当的安排。
韦斯莱先生拖着疲惫的身体跌坐下来,机舱里死寂般的宁静包裹着他,周围只有此起彼伏的平稳呼吸声在耳边回响。
刚刚他们还面临着重重危机,好像一不小心就会迎来死亡,或者是数不清的麻烦。
但此刻,飞机上却只剩下他们两个清醒的人,危机似乎也都告一段落了。
紧绷的神经一旦松弛,带来的却不是舒缓,而是一种近乎虚脱的茫然,让人感到无所适从。
“要把韦斯莱夫人她们都叫醒吗?”维德轻声问道。
韦斯莱先生看看都已经睡着的家人,摇摇头,嗓音沙哑地道:“让他们都睡一会儿吧。。。。。。你确定飞机上没有别的威胁了吗?”
他的目光扫过某些刚才还在机舱内走来走去的青年乘客。
维德轻声道:“嗯,我确定。”
韦斯莱先生沉默片刻,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毫无阻碍地相信了维德的判断,心中没有升起一丝一毫的质疑念头。
他的眉头拧成了结,又在几秒钟后缓缓舒展开,没有追问什么,只是道:“小天狼星怎么样了?”
维德道:“已经服过解毒剂,等回去之后,大概要在圣芒戈住上一两个星期。”
韦斯莱先生点点头:“活着就好。”
两人陷入了沉默,他们其实原本也不算熟悉。
亚瑟?韦斯莱默默地注视着眼前的场景??
满地的魔偶们依然不知疲倦的工作着,它们灭火以后,还不辞辛苦地将昏睡的乘客都搬回座椅上,帮忙整理头发和衣服、擦拭地上的血迹。
巨型水母已经完全缩回衣柜空间,机舱内的地板和天花板上,还残留着那些触角摩擦后留下的痕迹,但大概只有非常细心的人才能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