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白抬起头,推了下眼镜,对上她的视线,似乎并不意外:“林小姐请说。”
“笙笙……她心思很单纯。”林月直入主题,省去了客套话,“她喜欢你,去年我就看在眼里了。”
她的语气很平静却满是保护欲,“如果是按月份算,她现在连二十岁都还没到。”
宁白没有打断,神情很专注,放下了手里的筷子。
林月深吸一口气,终于说出了核心:“宁教授,您今年三十多了吧,您是她的老师,现在又是她的男朋友。在任何人看来,这段关系,她都像扑火的飞蛾,而你……”
她顿了一下,选择了一个最直白的词,“很容易看起来只是图个新鲜,想‘玩玩’而已。年龄、身份、阅历的差距明摆着,优势方在你这边。”
她紧紧盯着宁白的眼睛,想捕捉任何一点虚假:“我作为她最好的朋友,我必须得问清楚。”
“宁白,你是认真的吗?还是……只是觉得这个年轻鲜活的小姑娘挺有意思?”
关于如何称呼他,蒲笙私下和林月讨论过,最终结论就是,反正不是自己的老师,直呼名讳应该没什么问题。
空气似乎凝固了一瞬。
宁白没有立刻回答,他看着林月眼中的认真,知道这质问的分量。
这不是一个女孩的天真质疑,而是一个挚友在用最清醒的态度为另一个女孩的未来考量。
他微微坐直了身体,双手放在桌面上,姿态是少有的正式。
镜片后的目光坦然,没有丝毫回避。
“林小姐,”他的声音清晰,“我明白你的顾虑,非常明白。任何站在你的立场,都会有同样的担心,甚至更强烈。”
“年龄差,师生身份,这些客观存在,我不会否认,也否认不了。”
他语速不快,每个字都像仔细斟酌过。
“但是,”他语气加重了几分,“‘玩玩’这两个字,从未出现在我和蒲笙关系的任何一个环节里。”
“从一开始,我就非常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他看着林月,眼神坚定:“林小姐,我对蒲笙,是奔着一生去的决心……所有的压力和责任,我会挡在她前面。”
林月的心脏因为他的话而微微震动。
面前的男人没有迟疑,这和她之前隔着距离对这个高冷教授的印象截然不同。
也不知道是不是装的。
她沉默了几秒,最终,她紧绷的肩膀微微松懈下来。
“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宁教授。”她的语气缓和了一些,但依旧带着警醒。
就在这时,包间门被推开,蒲笙带着一身室外的微凉气息回来了。
她敏锐地察觉到气氛似乎有些不同,眨巴着大眼睛在两人之间扫了扫,“你们……在聊什么?”
宁白瞬间收敛了方才的严肃,拿起公筷给她夹了块还温热的蟹黄豆腐:“在说菜别凉了。尝尝,还热着。”
他眼神示意了一下碟子,巧妙化解了问题。
林月也笑了,拿起杯子:“在猜某人会不会走错包间呢。”她巧妙地岔开话题,顺手也给蒲笙倒了杯茶。
蒲笙被成功转移了注意力,“我怎么可能走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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