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世德、唐卓、张叙安及凉州两万骑兵长途奔袭,日行四百里,于五日后抵达启州天城。唐卓五万步兵也已由李肃带队,五日前自凉州开拔,直奔长安,剩余三万守军则留在凉州,与陈纲一万青州守军一起镇守西北大后方。
正值寒冬,启州早已是大风猎猎,寒风刺骨。
周权、李闯、怀青三人,带着十几亲兵在天城军营外等候恭迎。
大帅忽然前来,闯爷这老江湖,看样子是早已经猜到了什么,一副心照不宣的模样。
怀青却全然游离在状况之外,等着等着,凑到周权耳边十分小声地问了一句:“大哥,义父不是去青州就藩吗?”
周权“嗯”了声。
那看来是途径启州,过来监督一下前线战况。
只是前线战况可以说是毫无战果,他们在草原上找了一个多月的北国部族,却连颗羊屎蛋子都没看到,只抓了些小偷小摸。
这几天启州又连下了几场大雪,草原上的雪已经积到了膝盖,马儿跑不动,开春化雪之前算是彻底没戏了。
等了一会儿,以祖世德为首的两万大军浩浩荡荡从前方赶来,几人单膝跪地,叫了声:“大帅。”
祖世德没下马,径直步入了营寨大帐,张叙安、唐卓跟在身后,周权、李闯、怀青三人盾后。
大帐内已经清了场,门口把守的也是自己人。
里头燃了炭盆,有些燥热,祖世德解下狐裘,周权顺手接了过来,挂到了一旁衣桁上。
祖世德问了句:“情况都了解了吧?”
周权、李闯点了点头。
祖世德走到了地图前,那是一张北至狼居胥山,南至安南的大地图,祖世德布满老茧的手指,粗鲁地在颍州方向画了个大圈,说道:“根据信报,他们已经从此地起兵,又增派了六万兵马……”
话音未落,怀青已大惊失色,问道:“南吴又要造反了?!”
周权:“……”
他迅速瞥了老爷子一眼,知道老爷子在忍。
怀青也知道自己不合时宜说错了话,实在是太久没跟大帅打仗,他来了启州,远离长安,顶头上司就大哥和闯爷两人,这几天没规矩惯了,刚刚那句话还没过脑子,便已经脱口而出。
他立刻低下了头,捂住了嘴。
好在大帅手边没什么趁手的东西,否则准得朝他扔过来。
帐内一片吓死人的寂静过后,祖世德粗重地呼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一共是两万骑兵、三万步兵……”
祖世德说下去,周权则走到怀青身边小声道:“你出去煎两壶茶来。”
怀青应了,走到门口叫勤务兵煎两壶茶来,说完又回到了大帐。
祖世德继续说道:“根据兵部定下来的规制,靖王二十万兵马,理应只有两万骑兵。他们不需要在草原上作战,不需要那么多骑兵,而这两万骑兵一个月前早已入都。”
“兵部配给给靖王的四万匹马,养不出这多余两万的骑兵。这两万骑兵用的马,恐怕都是市面上搜罗来的,比不上我们青州军马场培育的战马。”
听到这儿,怀青悄悄向周权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