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鼠老头摇摇头说道:“这等粗鲁又凶的人,最好走远一点,可配不上我们家大人。”
“嗯,说的有理。”-
叶渐尘出了酒楼,一路向南边儿的林子里去了。
外面下了雨,泥土极为松软,路上还能见到一只麋鹿的脚印。
想来霆阆应当是与山葵一同离开的。
说来也是奇怪,这还算在冬日,不过山葵留下的脚印周围竟开始有枝娅破土而出,留下点点青痕。
这一路上的各种生灵也格外热闹。
春风未及,但是春意却猝不及防地撞了满怀。
向南走了没有多远,他便远远地瞧见了散着悠悠白光的仙鹿,霆阆坐在仙鹿上,姿势慵懒,衣袂翩翩,细雨轻打在他的身上却毫不在意,甚至这细雨在他的身边像是织了一层薄雾,更显得他缥缈出尘。
就像……
就像从画中走出来的一般。
美极。
如果不是在霆阆周围还有那么两只碍眼的雪豹和一个更碍眼的人的话。
叶渐尘忽而又想起在酥合斋的事情来,那老鸨的话又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当然是风月之事,当初踏月阁少阁主花不衍一座金山赎迟儿的风月往事啊。”
这个人是怎么又出现在霆阆身边的。
而且二人竟是在……聊天。
跟那个人有什么可聊的。
叶渐尘攀至林间高大的树上,敛了气息,悄悄地跟在一旁,想要听二人都在聊些什么-
霆阆费了半天的口舌,终于是将花不衍说动了,二人约定一同去查清楚事情的真相。
毕竟多一个人也是多一个帮手。
不过这事情急不来。
花不衍身上的伤不轻,得找个地方好好休养,并且小师弟还在酒楼里醉着呢,还得等他醒了一起打算。
于是一个人身后跟着两只豹子,一个人骑着鹿,慢悠悠地朝着酒楼的方向走去。
不过二人一路走着,气氛着实有些沉闷。
霆阆其实很能理解花不衍如今这份沉重的心情,不过也更知道,越是这个时候,就越是需要有个人能把他从现在的情绪中带出来。
想着自己大他个几百岁,按照辈分,他与老阁主算是一辈的,花不衍按道理还得喊他一声叔,怎么着也算是个长辈。
如今花不衍举目无亲,这份责任似乎就落到了他这个长辈的身上。
于是主动地找花不衍说起了话。
“少阁主别闷着张脸了,与我多说说话如何。”
虽说踏月阁的事情和霆阆没有关系,但是众门派对踏月阁发难确实是由霆阆而起。
再一个,霆阆是个魔头,而是是一个曾经叫人闻风丧胆的魔头。
因此,无论是从哪个角度来说,即使他答应和霆阆一起查明真相,但是他现在都不愿与霆阆多说。
但是霆阆还是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你不愿说,那就听我说好了。”
“给你讲个故事吧,这故事我还从没跟别人讲过,今儿破例讲给你听了。”
一旁隐匿在树上的叶渐尘捏紧了拳头。
“之前还在玄鉴宗的时候,经常下山历练,路过淮安城救过一个孩子。”
“那孩子得罪了大户人家的少爷,那个少爷在街上轻薄一位姑娘,那孩子挺身而出,扰了少爷的好事。”
霆阆一边讲着,一边手一挥,周围树叶上的雨水就聚在了他的面前,接着幻化出了几个人形,随着霆阆的故事动了起来,像是在他面前演戏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