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晨也没想到，顺水推舟的热情竟撞在了对方的擅长领域，他一再确定球桌上的一幕不是幻觉，这局不是被周道森终结的，但终结周道森的球路是他们共同的目的，而这个目的是由一个外人完成的，由还不太确定身份，但看起来基本无误的周道森的粉丝来完成的。
这就变得很有意思。
段晨是那个最先反应过来的，兴奋的什么似的，拍手叫好：“好！牛逼！说到做到，你指定吧。”
虞贞谦逊地说：“承让了。”
他巧粉都没擦，就这么顺手接杆，顺手终结了比赛。
一群自认为体格威武的男人没整过一个看起来没什么力量，细胳膊细腿儿的人，这让他们备受打击。
虞贞把球杆放下，说道：“我考虑一下。”
他故作为难地看了一圈，不知道要给谁买单，消费多少元，教练们倒是不想被指到，陆平威等人则是无所谓，等着他的答案。
“周教练，”虞贞点兵点将点到一个目标，“给你买好了。”
周道森无动于衷，也不搭腔。
段晨眨了眨眼睛，提醒虞贞：“我跟你说过规则，是你指定一个人去给另一个人买单，谁都可以……”
“我知道，”虞贞笑意盈盈，“我指定我自己，给周教练买单。”
周道森的神情没有转变。
虞贞的逻辑没有丝毫问题，看向段晨：“不可以吗？”
赛前没人规定可不可以，没细说，因为不可能有人指定自己给别人买单，于是段晨没理占，愣了会儿说：“可以。”
虞贞索性不再叨扰众人：“好了，祝大家玩得高兴，前台那儿应该安排好教练了，你们继续玩吧。”
虞贞看向周道森，目光热切：“周教练，玩得高兴。”
他走了出去。
孙致远目睹着虞贞潇洒的两杆，知道他现在在这群男人眼里的分量不一般，他没有大声喧哗，而是跟着虞贞，从台球桌前离开了。
段晨盯着那道身影，被前台安排的一个教练带走，他回过头，看了眼周道森。
众人感慨：“这把被装到了。”
“够帅的。”
“周哥的粉丝质量这么高啊，还以为是个花瓶来着，无敌了。”
陆平威身侧的小嫩模和众人的关注点不太一样：“好标准。”
陆平威疑惑：“什么？”
小嫩模羡慕道：“好标准的九头身，他是模特吧？”
没人认识虞贞，没人知道他是什么职业。
周道森的视线所及，人已经和私人助教进了一个房间，不在大厅内了。
身边的大伙低声议论着虞贞和他的关系，议论着虞贞的美貌，议论着他那两杆的实力，他们说羡慕，羡慕他周道森有这么漂亮的粉丝，还心甘情愿为他买单。
别太爱了。
周道森若有所思，在段晨靠过来跟他说小话时，忽然抬步离开。
虞贞换完了衣服，今天有合适的男装，他不用再紧巴巴地去绑女装的带子。
“你跟我到这儿来干什么？”虞贞换完衣服，拿起一边的布带。
孙致远说：“你怎么会来这种地方？”
虞贞头也不抬：“我去哪儿要跟你报备吗？我有什么兴趣也不用告诉你呀。”
孙致远还要争辩，忽看到一个人影。
虞贞和孙致远，以及一旁的教练，都看了过去。
周道森掀开门帘，目光灼灼，站在那儿问：“方便吗？”
三人不知问谁，教练看向虞贞，虞贞明知故问，向他确定：“找我吗？”
周道森不回答，神色如一把开弓的箭，箭头对准虞贞，目标张扬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