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着满腔几乎要炸裂的愤怒与锥心刺骨的痛苦回到了家。
赵子昂那些污秽不堪的言语,如同无数把淬毒的钢针,在我脑海中反复穿刺,将母亲在我心中那圣洁高贵的形象撕得粉碎。
那些关于母亲如何被他玩弄、如何主动迎合、甚至如何被肏到失禁的细节,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在我心上留下永不磨灭的焦痕。
推开家门,却意外地听到母亲清亮而严肃的声音从书房传来。她似乎正在进行语音会议,讨论的还是她最擅长的数学课程编排问题。
“……张教授,我认为目前数学系荣誉课程的数学分析引论模块,进度还是太慢了,这部分内容是后续全国大学生数学竞赛的关键基石,我们必须在四月份之前完成第一轮的深度讲解和习题巩固……”
“李老师,你的顾虑,但一味求快并不可取,要考虑到大部分课程学生的数学基础和抽象思维的培养周期……”
“不,王老师,我指的不是全面加速,而是针对极具天赋的学生进行个性化培养。我们可以组织一个专题研讨小组,或者在周末增加强化辅导,务必保证这部分顶尖学生在参加全国大学生数学竞赛前,对数学分析的理解和应用达到游刃有余的境界!这关系到我们学院今年能否在全国大学生数学竞赛中取得历史性突破!”
母亲的语气不容置喙,带着一种常年累月教学形成的威严与自信,条理清晰,逻辑严谨,为了一个教学细节,她甚至和电话那头的同事们隐隐争执了起来,寸土不让。
灯光下,她穿着素净的棉质家居服,头发随意地挽在脑后,戴着一副无框眼镜,正对着电脑屏幕上的教学大纲指指点点,眉头微蹙,神情专注而认真。
这一刻,我完全无法将眼前这个为了教学工作一丝不苟、甚至有些固执的母亲,与赵子昂口中那个穿着情趣内衣、浪叫求肏、甚至会主动用嘴去舔男人鸡巴的骚货荡妇联系起来。
她们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强烈的反差让我一瞬间有些恍惚。
会不会……会不会真的是赵子昂那个混蛋在吹牛?
他那种人渣,为了炫耀自己的“战绩”,添油加醋、无中生有也是极有可能的。
母亲……母亲明明答应过我,评议会的事情结束之后,她会好好和我过日子,她甚至……想为我生一个孩子……一个完完全全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孩子。
一个肯为一个男人,哪怕是自己儿子,说出这种话的女人,真的会像赵子昂描述的那般下流吗?
一种荒谬的希望,如同溺水之人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在我心中悄然滋生。
或许,母亲只是在某些方面妥协了,但绝没有到赵子昂说的那么不堪的地步!
语音会议终于结束了,母亲揉了揉有些疲惫的眉心,端起水杯喝了一口。看到我站在门口,她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丝温柔的笑容:
“小森,回来了?今天怎么这么晚?”
我压抑着心中的惊涛骇浪,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一些,但那股子憋在心里的邪火和对母亲强烈的占有欲,还是让我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僵硬与疏离:
“嗯,单位有点事。妈,你最近……好像很忙啊,脸色也不太好。”
母亲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恢复了自然,她放下水杯,走到我身边,习惯性地想替我整理一下衣领:
“是啊,学校的事情多。快高考了,教研组那边压力也大。对了,你吃饭了吗?”
“妈,”我没有回答她吃饭的问题,而是直视着她的眼睛,声音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审问的意味,“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母亲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她避开了我的目光,转身去收拾桌上的文档,语气故作轻松地说:
“我能有什么事瞒着你?不都是学校那些鸡毛蒜皮嘛。你这孩子,今天怎么神神叨叨的?”
“鸡毛蒜皮?”我冷笑一声,心中的怒火再也压抑不住,语气也变得尖锐起来,“妈,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你最近的妆容越来越浓,用的包也越来越贵,你别告诉我,这些都是正常的‘鸡毛蒜皮’!”
母亲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她猛地转过身,脸上最后一丝温柔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冒犯的愠怒和一丝……我无法形容的复杂情绪,像是被戳中了痛处的慌乱。
“林森!”她厉声喝道,连名带姓地叫我,“你这是什么态度?我是你母亲!我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质问了?我化什么妆,用什么包,去哪里,难道还要向你一一报备吗?”
“我只是关心你!”我的声音也拔高了,带着委屈和愤怒,“妈,你以前从来不会对我有所隐瞒的!你答应过我,我们会好好过日子的!你忘了你说过什么吗?”我几乎要将“为我生孩子”这句话吼出来,但残存的理智让我咽了回去。
母亲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苍白,眼神复杂地看着我,嘴唇翕动了几下,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化为一声疲惫的叹息:
“小森,妈知道你关心我。但是,有些事情,你还小,你不懂。妈这么做,都是为了这个家,为了你……为了我们以后能过得更好。”
“为了我?”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为了我,你就要去作践自己吗?妈,你是不是……”
“够了!”母亲猛地打断我,她的胸脯剧烈起伏着,眼中充满了失望和痛心,“林森,我没想到你会这么想我!在你心里,你母亲就是这么不堪的一个人吗?”
她语气中的决绝和那份受伤的表情,再次让我动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