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立根,本官再给你一次机会,这罪你到底认不认?”
“不认,草民死也不认,草民没有杀人,都是这个不孝子,居然敢告自己老子,这种不孝子就该被绞死,还有江清淮,大人,把他们全都绞死!”
“啪!”惊堂木一拍,公堂上又安静了下来。
县太爷没再看林立根,又去问王冬翠,“王冬翠,你可还有话说?”
王冬翠摇头,“没有了。”
“既然被告方不肯承认,那告方还有何话可说?”
江清淮主动开口,“大人,草民曾亲耳听见王冬翠和她的哥儿林秀说及此事,她明确说过我娘是叫林立根推入河中淹死的。并且在当时,郎中已诊断出我娘能救,还给开出了方子,并不存在我娘病的太重这种情况。”
“除此之外,王冬翠还不无得意地提到她曾数次试图谋害我的夫郎,包括故意将他丢弃在山上,丢弃在河边,以及大冬天丢弃在雪地里,敢问大人,这样心思歹毒的后娘,她说的话能信吗?”
这话一出,后面围观的百姓全都惊到了,吸气声议论声不绝于耳。
“啪!”
“肃静!”
王冬翠满脸的惊疑不定,毕竟江清淮说的这些话的确都是她说的。
林立根也被打了一记措手不及。
林竹自己都被吓了一跳,他想不起来阿淮究竟是何时听见了这些。
县太爷眯起眼,眸光冷冷地审视着林立根和王冬翠。
“林立根,你可有话说?”
“大人,他在胡说八道,什么把人推到河里淹死,我没干过。”
他翻来覆去只有那一句,“他们敢告他们的老子,是不孝,是大逆不道。”
江清淮侧头瞪着林立根,怒道:“林立根,你为何要残忍杀害我娘,老歪叔分明开出了药方,你前头分明卖了我娘的银簪子,为何不给她抓药?”
卖簪子是江清淮猜的,还是给林竹买银镯子那回,林竹无意中嘟囔了一句,说他娘也有根银簪子,出嫁的时候带过来的,病的时候还说过以后要留给他,只是后来不知为何就找不见了。
林竹大概以为是弄丢了,语气里满是可惜和自责。
林立根跳起来反驳,“什么药方,什么银簪子,我不晓得,你不要胡说八道!”
江清淮转头再次伏低身子,“请大人传唤证人。”
林立根惊得瞪直了眼,“什么证人?”
“传。”
第一个证人是老歪叔,他跪下后就道:“禀大人,草民当年的确为林立根的屋里人诊过病,也的确说过能治,还给开了药方子,但当时林立根没抓药就走了,草民以为他要去别处抓药,也没在意此事,可没过多久便听说人死了。”
第二个证人是当年撮合林立根和王冬翠的媒婆,“……当时林立根一下子拿出了一两银子,我心里也觉奇怪,还想着他平日里也不是勤快的人,怎么一下子拿得出这么多……”
两个证人一一退下了。
县太爷问林立根,“林立根,一两银子可是卖林竹他娘的嫁妆而来?说实话。”
林立根急切道:“大人,他们大逆不道。”
县太爷一拍惊堂木,“到底是不是?”
“……是。”
“手头既然宽裕,为何不给人治病?”
“那,那银子都给她当了彩礼了,哪里还有多余的。”
正待要询问王冬翠,王冬翠突然扑到林立根身上撕打,“你敢骗我,卖了一两银子,居然骗我只有三百文,你……”
两个衙役赶紧过去把她拉开。
林立根赶紧改口,“当初给了她家三百文,余下的也都在那几年里头花光了,到那个婆娘死的时候的确拿不出来了。”
说着他瞪了王冬翠一眼,“还敢撕扯,不都是被你这个败家娘们给花了么?”
王冬翠气的胸口上下剧烈起伏,一口气差点上不来晕厥过去。
眼看着这案子今日是判不清楚了,县太爷只好宣布退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