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大叔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几秒。
“小两口平时自己不做饭也别老吃外卖,不健康。我这给你们做饭只是捎带手的事情,现在就没必要和我客气了,毕竟……哈哈”
“不用了,呵呵……”我连忙接话,生怕大叔借着话又侃起来。
“当我的房客,我就应该照应你们嘛。”大叔摆摆手,视线又转向欣儿,“对了,欣儿,上次听你在阳台打电话,好像是在忙什么文学社的活动?遇到困难了?”
欣儿脚步顿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惊讶和犹豫。
她大概没想到大叔会主动提起这个。
“啊…是有点麻烦…”她含糊地应了一句,没有深说,“不过我们自己会想办法的。你别管了。”
“哦……要是需要你就告诉大叔哈。”大叔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有追问,只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别硬扛着。身体要紧,活动嘛,尽力就好。照顾好欣儿,知道吗?”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语气让我觉得很怪,进屋去了。
回到我们的小屋,关上门,气氛有些沉默。欣儿把书包扔在椅子上,重重地叹了口气,整个人陷进沙发里,显得疲惫又烦躁。
“烦死了…”她揉着太阳穴,“小薇也真是的,今天还乱开玩笑…还有大叔,怎么偷听我打电话呀…”
我坐到她身边,递给她一杯水。
看着她烦恼的样子:“其实…大叔人脉好像挺广的?我之前帮他搬东西时,看他好像有个什么作协的合照还是什么的。要是…要是实在找不到人…”我没把话说完,但意思很明显。
欣儿猛地抬起头,眼神锐利地看向我:“你什么意思?”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抱怨,“鬼知道他会提什么要求…你个笨蛋。”她虽然没说,但我们心知肚明。
“好啦,别生气嘛。”我心里有些懊恼自己的失言,“我只是觉得…也许他能介绍点靠谱的资源?正常途径的帮忙?”我的辩解显得苍白无力。
欣儿抬起腿,往我脸上轻轻推了一下,眼神复杂难辨,最后化作一声疲惫的叹息。
她靠回沙发背,闭上眼睛。
“算了…我自己再想办法吧。到时候再…”她的话没说完。但我很清楚,她不想轻易动用房东这条“捷径”,那意味着更深地陷入三人关系的泥沼,那三个约定,在现实的困境面前,可能显得更加脆弱。
接下来的两天,女友肉眼可见地憔悴下去。
她对着电脑屏幕的时间越来越长,电话也打得越来越频繁,语气从最初的充满希望到后来的焦灼恳求,再到最后的失落沮丧。
我们平常温存的时间都变成了她对着邮箱里一封封措辞委婉的拒信发呆,或者对着列满了名字和联系方式却都被划掉的本子发愁。
她跟社团成员开会时的语气也充满了火药味,压力让她变得易怒。
“还是不行!”一天晚上,她烦躁地合上笔记本,声音带着哭腔,“王老那边回复说对这个话题不熟悉,有的主编条件也离谱!怎么办啊…时间来不及了…”她抓着自己的头发,眼圈红红的,整个人充满了无助感。
我走过去,轻轻放下一杯热牛奶,双手缓缓放在她的肩头,试图帮她缓解身体上的疲惫。
女友倚靠在我的胸前,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我手臂上划着圈,指尖冰凉。
“怎么办啊…真的没人了…”她声音闷闷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我这个副组长…真是没用。”
我的心揪紧了,除了更用力地抱紧她,用下巴蹭着她的发顶,实在想不出什么实质性的安慰。
“别给自己太大压力,欣儿,你已经尽力了。我们再想想,说不定还有转机?”话虽如此,我心里也一片茫然。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在裤袋里震动了一下。
我小心地挪动身体,尽量不惊动怀里的女友,摸出手机。
屏幕亮起,显示是房东大叔发来的微信消息。
我的心猛地一跳。
自从那次“三人聚餐”后,我和大叔私下很少联系,尤其是在欣儿面前。
我瞥了一眼欣儿,她正闭着眼,眉头紧锁,似乎沉浸在烦恼中。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悄悄点开了信息。
房东大叔:“小伙子,欣儿这两天到底遇到什么事儿了?”
我的心瞬间提了起来。我手指悬在屏幕上,打了几行字又删掉。要不要告诉他?告诉他欣儿遇到了什么困难?这不是把女友的软肋往上送嘛?
正当我内心天人交战时,大叔的第二条信息又来了:
“怎么不回话?上次在我家,你可是亲口认了我这个“主人”,把女友贡献给我的,所以我关心一下我的欣儿宝贝,不是理所当然?你有义务让我知道她遇到了什么麻烦,别让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