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辞往被子下缩了缩,觉得有点困:“玄鳞,我困了,想睡觉。”
“行,睡吧。”玄鳞揉了揉他的脑袋。
李青辞闭着眼睡了,但是睡得不踏实。
昏昏沉沉的,感觉身上忽冷忽热,有点上不来气。
越来越难受,李青辞勉强清醒过来,察觉到自己可能是得了风寒,便想起床喝点热水缓解。
结果他根本动不了,手脚使不上一点力气,视线也不怎么清晰,就脑子里还有点意识。
李青辞努动嘴唇,想叫玄鳞,可是他张不开嘴,在心里喊了很多遍,却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症状越来越严重,李青辞感觉自己又要睡昏过去,便攒足力气狠狠咬着自己的舌尖,疼痛迫使他清醒不少。
玄鳞忽然皱起眉头,鼻翼翕动,他睁开眼看向身侧。
一缕淡淡的血腥味从李青辞嘴边逸散。
此时,李青辞面色潮红,额角沁出一层冷汗,身体小幅度地颤栗。
玄鳞立刻坐起来,把他搂进怀里:“李青辞!你又怎么了?嘴里怎么会有血?”
李青辞听见声音,艰难地启开嘴唇,声音几不可闻:“……风……风寒,要喝……喝药。”
玄鳞凑到他嘴边,凝神细听,结果断断续续的什么也没听清,玄鳞满心烦躁,吼道:“李青辞!你大点声!我听不清!”
李青辞眼皮颤颤,嘴唇轻微抖动,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玄鳞摸着他潮热的脸,语气急躁道:“是又病了吗?是上次那个风寒吗?”
李青辞用力眨了下眼睛。
玄鳞见状,神色缓和不少,掐着他的下颌,迫使他张嘴,发现嘴里只有很少的血迹,便搂着他用被子裹好,带着人去城里看大夫。
这次,玄鳞熟练不少,抱着人直奔医馆,推门而入,朝宋仁良快速道:“李青辞又生病了,你过来看看他。”
宋仁良立刻放下手里的药材,走过去把脉。
片刻后,他把李青辞的手臂塞回被子里:“没什么大事,才起的烧,下午落了大雪,估计吹了冷风受了寒,喝剂汤药就能退烧了。”
宋仁良走过去配药。
玄鳞听完,看向门外,才发现地上落了一层厚厚的雪花。
这时,李青辞难受地呻吟一声,眉心深深蹙着。
玄鳞收回视线,轻轻摸他的脸,低声道:“一会儿就好了,马上就能喝药了。”
李青辞微微瘪嘴,轻哼两声。
在焦急的等待中,药终于熬好了。
宋仁良捏着勺子轻轻搅动,让药赶紧凉下来。
玄鳞不耐烦了,一把端起滚烫的药碗,再赶走宋仁良。
他催动法术,将药汤捻成极细的水流,缓缓送进李青辞嘴里。
不一会儿,一碗药见了底,李青辞一下都没有呛到。
玄鳞的手一直落在他脸上。
不知道过去多久。
李青辞的神色安宁下来,体温恢复正常,额头也不再沁出新的水珠。
宋仁良又被玄鳞叫过来把脉:“青辞现在身子骨不错,只要不再受寒就没什么事了,我给他开两剂汤药备着,入夜后他没有起烧,就不用喝药了。”
玄鳞接过药,摸出一颗金珠扔在桌上。
宋仁良走到柜台找散碎银子,等他再抬头,发现屋里已经没了人影,出门去看,大街上空无一人。
宋仁良捏着金珠,兀自笑了一声。
等回到房里,玄鳞将人搁在床上。
这时,李青辞也恢复了点力气,嘴里一股浓重的苦味儿,他撑着手臂坐起来,想下床喝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