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不信命。”
金蛇衔环猛然收紧，珈娄天发出凄厉惨叫，神魂被硬生生从躯壳中抽出，化作一团扭曲光影。贺灵川伸手一抓，将其封入金环深处。
“永世囚禁，作为警示。”
随着珈娄天陨落，战场上最后一股敌意消散。七头魅兽瘫倒在地，恢复为普通石像。龙江魅兽挣扎着爬出地坑，只剩半边脑袋完好，其余部位尽成碎石。
它望着贺灵川，忽然咧嘴一笑，声音沙哑：“你……赢了。但四幽……不会等你准备好。”
说完，它身躯彻底崩解，化作一堆无灵性的岩石。
贺灵川喘息着，膝盖微微发软。方才那一战，耗尽了他的神识与体力。但他不能倒下。
“地母。”他抬头望向雷池，“接下来，该办正事了。”
地母分身跃出雷池，落地时已恢复完整形态。她深深看了贺灵川一眼：“你比我想象的更强。命运神格，确实该由你执掌。”
“但我还有问题。”贺灵川沉声道，“下官飚去了哪里？他为何突然消失？”
地母沉默片刻，才道：“他在替你挡灾。”
“什么？”
“你可记得，命运神格觉醒时，必遭天妒？每提升一重境界，都会引来相应劫难。第七重试炼迟迟不来，不是因为它不存在，而是有人替你扛下了。”
贺灵川心头巨震：“你是说……”
“下官飚以自身为引，将本该降临于你的雷劫尽数引去昆仑墟。那里已是焦土千里，他却还在坚持。”
贺灵川双拳紧握，指甲嵌入掌心。难怪他感应不到下官飚的气息??那人早已远离战场，独自承受天罚。
“他还活着吗？”
“活是活着，但撑不了多久。”地母叹道，“除非你能在三日内赶到昆仑墟，亲自承接劫力，否则他必死无疑。”
贺灵川闭目，深吸一口气。他知道，这意味着他必须立刻动身，放弃对玉京城的进一步掌控，放弃追查四幽的线索，甚至可能再次失去命运神格的庇护。
可若连兄弟都无法保全，谈何改写命运？
“备车。”他睁开眼，目光如铁，“我要去昆仑墟。”
地母点头，挥手召来一辆由雷电凝成的战车。贺灵川踏上车辕，最后回望这片战场。尸骸遍野，硝烟未散，唯有玉京城上方的云层开始翻涌，似有新的风暴酝酿。
“四幽……”他低声呢喃，“等我回来。”
战车腾空而起，化作一道紫电，划破长空，直奔西北而去。
而在无人察觉的深渊底部，八双眼睛悄然睁开。幽光闪烁，如同星辰初现。
“他来了。”其中一个声音低语。
“命运之子。”另一个接道。
“时机到了。”第三个微笑。
“这一次，不会再失败。”第四个举起骨杖。
其余四声齐齐低喝：
“四幽降临，万法归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