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地母与上官飚之间,不死不休的仇恨。
“怨恨”,是血魔理解和把控得最好的一种情绪。
董锐长长舒了一口气:“好极,上官飚输定了!”
地母精魂的归属,会让玉京城之战一锤定音!
“虚。。。
紫电战车撕裂云层,如一道逆天长虹贯穿苍穹。贺灵川立于车首,衣袍猎猎,腕上金蛇衔环余光未散,仍在缓缓流转着新立的“序”之铭文。那道烙印虚空的法则??【命不由天,而在吾心】??仿佛仍在他血脉中回响,每一次心跳都与命运神格共鸣。
可他的脸色却越来越沉。
三日。只有三日。
他能感觉得到,体内的神格正隐隐躁动,像是被某种遥远的牵引力拉扯。那是劫雷的气息,是天地对“超限者”的审判。下官飚以肉身承接本应降于他头顶的第七重雷劫,每过一刻,便多一分魂飞魄散的可能。
“昆仑墟……”贺灵川低声念出这个名字,眼中闪过一丝痛色。那是远古禁地,传说中天柱断裂后残留的碎片堆叠而成的死域,万年寒霜不化,雷火日夜交轰,连天魔都不敢轻易涉足。而如今,那里竟成了下官飚的刑场。
地母所化的雷车疾驰如风,穿梭在云海之间。沿途山河倒退,城池渺小如沙盘。然而越往西北,天地灵气越是紊乱,空气中开始浮现出细碎的雷斑,如同腐朽的纸张上蔓延的焦痕。
“劫气已经开始外溢。”地母的声音自战车中枢传来,带着凝重,“再往前百里,便是雷障区。寻常修士踏入其中,瞬间就会被劈成虚无。”
贺灵川握紧刀柄,没有回应。他知道,这一路不会太平。
果然,当战车驶入一片灰紫色的雷云时,异变陡生。
前方虚空猛然扭曲,七道黑影凭空浮现,呈弧形拦住去路。它们通体由流动的暗雾构成,身形模糊,唯有一双眼睛猩红如血,死死锁定贺灵川。
“四幽……的爪牙?”贺灵川眯起眼。
“不是四幽。”地母冷声道,“是‘伪命使’??那些曾觊觎命运神格却失败的存在。他们被剥夺了真名,沦为劫雷的奴仆,游荡在雷劫边缘,吞噬一切接近者。”
话音未落,七道黑影齐齐抬手,掌心各自浮现出一枚残缺的金环,形状竟与贺灵川腕上的金蛇衔环有七分相似。
“原来如此。”贺灵川冷笑,“你们也曾是应命之人?”
“嗡??”
七人同时发出低吼,声音混杂着怨毒与癫狂。下一瞬,他们身形暴起,化作七道黑虹扑来!
贺灵川不退反进,右腕一震,金蛇昂首嘶鸣,化作长刀横斩而出。刀光如星河倾泻,将最先袭来的两道黑影劈成两半。可那分裂的躯体并未消散,反而迅速重组,伤口处涌出无数细小的金环碎片,拼接成新的肢体。
“他们在汲取劫力重生!”地母警示,“别让他们靠近你!你的神格会引发共鸣,加速他们的恢复!”
贺灵川瞳孔微缩,立刻明白对方的战术??他们并非要杀他,而是要借他体内神格的波动,完成自我重塑!
他猛然收刀,双足一点战车,腾空而起。金蛇衔环自动飞旋至头顶,洒下层层金光,形成一道命运结界。与此同时,他双手结印,口中吐出二字:
“乱序。”
刹那间,空间法则崩解。七名伪命使的动作骤然错乱,有人向前冲杀,有人却向后跃退,有人抬手欲攻,手臂却诡异地扭转向背。他们的动作不再统一,仿佛被无形之手打乱了时间轴。
贺灵川趁机俯冲而下,金刀贯入一名伪命使胸膛,刀尖穿出背后时,顺势划出一道螺旋轨迹。那轨迹燃起金色火焰,将对方彻底焚为灰烬。
“第三重乱序?断链。”他低语,目光扫过剩余六人,“你们的‘命’早已断裂,何谈续接?”
其余伪命使发出凄厉尖啸,竟不再攻击,而是彼此相拥,七人融合为一团巨大的黑雾,中央浮现出一颗跳动的心脏??那是一枚完整的命运金环,却被无数锁链贯穿,表面布满裂痕。
“他们要用残缺神格自爆?”地母惊呼,“快退!”
贺灵川却不动。
他望着那颗濒临破碎的金环,忽然笑了。
“你们也想掌控命运?”他轻声道,“可你们从未真正理解它。”
他抬起右手,指尖轻点眉心。刹那间,记忆洪流再次奔涌??玉京城外的雨夜,母亲临死前的低语;荒漠中的七道雷霆;与下官飚并肩作战的每一个夜晚;地母分身在雷池中怒吼的身影……
“命运不是力量。”他一字一句道,“是选择。”
金蛇衔环猛然炸开,化作漫天光雨,每一滴都映照出一段过往。那些画面环绕贺灵川旋转,最终凝聚成一道全新的符印,烙印在他胸前。